井宽仁之前阻住了他的去路,双掌往前连拍,笼罩住井宽仁。

    江朔听赵蕤说过,天下拳脚功夫都是一理,普通高手「打快」,每一掌都猎猎生风,但刚猛的拳路拳未到风先至,看似威猛无比,却也是给对手提了个醒,易被看穿;顶尖高手却讲究「打慢」,似慢实快,似虚而实,更具突然性也更难闪避。

    井宽仁只觉面前劲风扑面便知灵坦又至,以灵坦的武功修为,绝不至于每出一掌都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之所以每一掌都挂定风声,怕也是不欲打伤井宽仁,只是想将他逼退回去。

    井宽仁又一扬手,道:「看法宝!」

    灵坦并不闪到一边,而是后退了一步,双掌如封似闭地一架,却仍然没什么暗器,又是井宽仁虚张声势,眼看井宽仁转身又跑,灵坦忙绕身上前,再去阻他。

    井宽仁这次却不转身,向着灵坦怀中撞去,口中第三次道:「看法宝!」

    这次灵坦不再中计,也向着井宽仁扑去,口中道:「檀越,多有得罪!」伸双手想要去抓井宽仁的双肩。

    不料这次井宽仁却真的打出一枚暗器,只见他双手一分,藏在左右掌下各一枚锥钉脱手飞出,直击灵坦双目,这一下既隐蔽,又是在二人相向扑击时射出,速度更是快了一倍,待到灵坦察觉之时,锥钉已然几乎打到眼睛上了,灵坦大惊失色,百忙中缩梗藏头,同时向后猛倒,使出一招「倒坐铁板桥」,两只锥钉堪堪从他头顶略过,侥幸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井宽仁对于灵坦能避开这么近在咫尺的攻击也不觉十分意外,飞身抢上,一脚踏在灵坦右腿膝盖之上,灵坦这一下向后倒仰,本该闪开暗器后立刻弹起,但膝盖被井宽仁一踩,只觉曲泉穴一麻,一时竟起身不得。

    井宽仁踩着灵坦的膝盖再次跃起从灵坦头上飞跃而过,正要继续向前,却忽听恶风不善,数只手掌从不同角度击来,原来是先前树上灭火的众僧不知何时下了树,结成阵势拦阻井宽仁。

    井宽仁双拳难敌众掌,只能退回,灵坦却已起身拦在他身后,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井檀越你已身陷「金刚伏魔阵」,脱不了身了,不如早些将经书归还鄙派。」

    井宽仁一咬牙,双掌一错道:「要想取回经书也容易,只需从老夫尸身上来取即可!」他右手钢刃已失,左手指尖却还是完整的五把弯刃,此刻五指箕张,便似个大号的鹰爪一般,月光下闪着寒芒也甚骇人,他这次却不向灵坦攻去,而是对着一年轻僧人飞身抢攻。

    这青年僧人估摸着是灵坦的弟子或者师侄,他果然不敢硬接,足尖一点向后便退,井宽仁想趁机突破之际,两侧却各有一僧人挥拳直击而来,此二人出招却不似灵坦那般猎猎生风,而是看似绵软无力,飘忽而至井宽仁胁下。

    井宽仁目不视物,拳风越快他见机越快,而这绵绵两拳打来他却浑然未觉仍在向前猛冲,眼看就要自己将两胁撞到二僧的拳头之上,江朔心中忍,喊道:「井老前辈小心两胁。」

    井宽仁陡然一惊,立刻察觉到胁下两股凌厉劲力袭来,忙足尖点地,改前冲为上跃,口中清啸一声,在空中向后折了个跟头,退了回去,这才避开了势在必中的两拳。.

    立刻有数名僧人向江朔投来责备的目光,江朔不敢与那些僧人目光相对,只佯作专心观看战局。

    井宽仁一击不成,再度猱身而上,这次却面对一个年长的僧人,此人看着与灵坦年龄相若,只怕是师兄弟,他自然不会后退避让,见井宽仁双手都带着铁拳套,左手五指更是与五把小号钢刀相似,便取避实击虚之法,挥掌拍向井宽仁肩头。

    井宽

    仁一侧身避开来掌,却俯身攻那僧人下路,寻常人攻下路自然是以腿扫击,而井宽仁实在生的矮短,用拳、爪竟也能攻人下盘,这一下出乎那僧人意料之外,忙也伏低身子与井宽仁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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