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踢蹬之力,如箭般向下追着独孤湘直射而去,他手上可还提着个杭翰呢,饶是杭翰胆大,也吓得连声惊叫起来。江朔却顾不得他了,在独孤湘就要撞上地面的一瞬间,江朔出手如电,堪堪抓住了她的脚踝,往起一扬,将她重又向空抛起了丈许,同时他自己和杭翰眼看也要撞到地上了,千钧一发之际,他凌空翻了个筋斗,将杭翰也向空抛起,只是比湘儿抛的要低些,自己却已翻转过来,双足踏地,同时身子下蹲,骑马蹲裆向下一坐,借着这一踏将下坠之力传向大地。

    江朔双足直踏入土中一寸有余,才将下坠之力化去,独孤湘和杭翰二人又已同时向下坠到,二人因被江朔反向抛起,二次下坠之时已不似先前坠得这样急了,但毕竟此前从十丈高处坠下,江朔想要接住却也不能,他艺高人胆大,一手托一人,甫一接触二人腰背便即向横推出,这一下化竖为横将下坠之力卸去大半,独孤湘落平平落在地上,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伤势如何,杭翰却撞上了营火柴堆,将燃烧的木柴撞得四处飞溅,衣衫也烧了起来,他就地连滚将火苗压灭,一骨碌身站了起来,看来无甚大碍。

    眼看这一处营火被撞散,散落在地上的木柴虽然仍在燃烧却较前昏暗的多,江朔起身要去查看独孤湘的伤情,却忽觉黑影一闪,他忙回头,却迎头撞上了一个黑色的鸟喙,江朔吓了一跳急向后跃,那鸟喙也跟了过来,江朔这才看清是一黑衣人带着个黑色面具,这面具鼻端隆起,做成了个鸟喙的造型。

    江朔这一下可比撞见了精怪更为惊讶,以他今时今日的内力修为,实难想象竟有人能离他这么近而不被发现,江朔心道难道此人真的是鬼而非人?他心中胡思乱想,脚下却不稍停,以穿星步中东方青龙首宿角木蛟的步法向后游走避让。

    这黑衣人的身手也真了得,如影随形牢牢黏住了江朔,此人所着黑衣不是一片整布,而是由无数细碎布条拼缀而成,跑动起来在黑暗中看来蓬松飞扬便似鸟羽一般,使得外袍的轮廓颇为模糊,无怪刚才独孤湘在树上无法发现,就是现在面对面,江朔一个晃神就险些无法从黑暗中辨识出他的身影了,黑衣人在暗夜中扑腾,真似是乌鸦成精了一般。

    江朔眼角瞥见独孤湘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而杭翰功夫微末,这会儿二人施展上乘轻功腾挪,他连眼睛都跟不上,更不要说上前帮忙了。江朔咬牙心道:管你是精、是怪,是人,还是鸦人,先擒住你再说。

    当即转守为攻,步伐变角木蛟为亢金龙,欺身上前,施展袖里乾坤中的擒拿手法想去捉他,却突然发现这「鸦人」身上一片蓬松,却不见手在哪里,如何擒拿?

    二人贴近之际,江朔正不知从何下手,却忽见那黑色布条的「鸟羽」一分,从一个匪夷所思的位置探出一个黑色的拳头来,向着江朔腰肋捣来,这一拳无声无息,看似绵软无力,贴上江朔身子的时候却突然发力,嘭地巨响一声打在江朔胸肋之末的章门穴上,这章门穴是脾经募穴,八会穴之脏会,又是足厥阴少阳之会,寻常人被打中此穴轻则瘫软在地,重则闭气昏死。

    但江朔体内有阴阳二炁护体,更兼玉诀神功并不聚气于丹田,而是散炁于诸穴,此刻要穴被击中,体内自生反冲之力,那「鸦人」原本击中了江朔身上要穴,却不料为江朔的内力反掷,直击得向后退出几步,也自吃了一惊,随即桀桀怪笑,展开双手如黑鸦展翅般向后飘去,一闪身已隐入一棵古松之后。

    杭翰这才回过神来,冲上来问江朔:「江少主,这……这……这是人是怪?」

    江朔揉了揉被打得生疼的腰肋,口里啐出一口鲜血,道:「管他是人是怪,是人便要擒来问个明白,是怪也要拔了他一身的鸟毛!」此前黑林

    中只有走不尽的营火而不见人,江朔空有一身武功却无从施展,此刻这鸦人现身攻击他反倒不惧,只怕这鸦人不敢再现身,我明敌暗却难以脱身了。

    只听树后一人桀桀怪笑道:「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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