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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珠儿道:“二何兄弟当然是曳落河中的翘楚,不过曳落河确实小觑不得。好在最精锐的曳落河都随着安禄山去松漠了。”

    江朔道:“珠儿姊姊,我有一事不明,安禄山戕害了不少奚人、契丹人,怎地奚人、契丹人中还有这么多人为他卖命呢?这不是咄咄怪事么?”

    李珠儿道:“东胡各族,和汉人不同,没有统一的国家,多是一个个小部落,安禄山见哪个部落强大,就联合其他部落一起攻击他,消灭了最强大的部落,大家都可分他的牛马、女人,那些小部落可都乐此不疲呢。就是因为不团结,契丹、奚人被安禄山分化瓦解,非但连年受其掳掠,更有不少部族积极投靠安贼,为其爪牙。”

    江朔握紧拳头道:“这贼子倒是好算计。”

    李珠儿道:“你道安贼为何这次要兴师动众北伐契丹,冒功邀赏只是原因之一,更因为契丹八部在涅礼与怀秀的带领下,凝聚在一起,团结起来反抗燕军,这才是安贼最害怕的。”

    江朔默默点头,道:“怀秀倒是个英雄人物,惜乎我没见过涅礼,姊姊,此间事毕,我便随你去松漠,助怀秀退敌。”

    李珠儿转头望向江朔,不自禁捏住他的手道:“溯之,此话当真么?”

    江朔真诚地道:“我这话发自肺腑,无论是何族裔,是英雄我便敬重,更何况契丹人如能团结自强,安贼便少了可用的兵源,于大唐安宁也是有利的。”

    李珠儿点头称是,转而道:“溯之,现在还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先看如何解决眼下我惹出的这个大麻烦吧。”

    江朔道:“如能擒住安庆绪,让朔方军经此进入河东,反倒是抄了近道了,珠儿姊姊你不必自责。”又笑道:“裴将军曾说我字‘溯之’,必然一生溯行,你看这五阮关在九龙镇上游,飞狐口又在五阮关上游,这不正是个好兆头么?”

    李珠儿听了也不禁莞尔,道:“不过溯之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我不能随你一起行动,进城后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江朔道:“珠儿姊姊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行事,我自会小心。”

    李珠儿当即在折了树枝在地上涂涂画画,将安庆绪在城内何处,护卫如何部署都详细说了,叹息道:“以溯之你的功夫要挟持安庆绪原本不难,只是时间紧迫,只能在日间行事,还要不惊动城中守卫,殊为不易。”

    江朔道:“珠儿姊姊,城内布防情况你已说的很清楚了,虽是白日行动,我应该能避开耳目潜入,实在不成说不得只能大开杀戒了。”

    李珠儿点头道:“天已大明了,一会儿我先入城,溯之你稍后潜入,我却不与你照面了。”

    江朔道一声好,李珠儿便飘然起身向城中去了,江朔远远地看着她叫开城门,进入城中,又按与李珠儿的约定,等了一顿饭的功夫,见城中没什么动静,便也动身了。

    小金城南面临水,东西为道路,视野开阔无处藏身,北侧却是一个满是岩石山沟,叫帽石沟,江朔便绕到此处悄悄接近小金城。这个小要塞的城墙只有一丈六尺,江朔伏在城墙下听着巡城卫兵走过,翻过城墙进入城内。要塞中没有民居,都是军营,江朔下城之处正是马厩,见一老军在饮喂马匹,上去点了他穴道扒了衣服藏在草垛之中,江朔自己穿了这套军服,又在地上抓了两把土抹在脸上,扮作一个喂马的小卒,抱了一捆草料,向城中安庆绪的衙署走去。

    到了后角门,有守门的军士拦住他道:“小子你是哪里来的?我怎没见过?王老头呢?”

    江朔道:“王军门今日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差我来给将军喂马。”这都是李珠儿事先教给他的。

    果然那守门的军士道:“这老王好不奸猾,三天两头的称病,今个儿又差了你来……”打开门道:“你进去吧,认得路吗?可别走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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