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来笼火城的,寻着涅礼送还契丹本就是应尽之份,不管李珠儿如何,在涅礼这件事上独孤问毕竟是于理有亏。

    李珠儿又转向江朔道:“那溯之,你和湘儿妹子是否找过涅礼呢?”

    江朔低头歉然道:“珠儿姊姊,那日我们确是忘了……我这就回去笼火城帮你救出涅礼。”

    独孤问也道:“对,对,我们这就回去。”

    卢玉铉却拦住江朔道:“少主莫急,我看珠儿娘子悠然自得地在此煮茶,只怕早已将那位契丹大夷离堇救出来了。”

    李珠儿微微一笑道:“不错,大夷离堇原是关押在二道城尹子奇府中,你们拖住了尹子奇和魔教二使,我自然轻轻松松就把他救了出来。”

    江朔和独孤问听了都苦笑不得,心道终究还是被这个契丹少女给算计了。

    萧大有一摔茶瓯道:“少主,独孤老爷子,你们可对这小妮子太客气了。契丹人非我族裔其心必异,郭军使不是也和契丹人打过好几次大仗么?我看这契丹小娘子就是让你们引开城中守军,好让她自己去救那个什么涅礼。”

    郭子仪道:“话不能这么说,太宗文皇帝曾言,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大唐设羁縻州以各族自治之,我唐军中各族战士都有,亦有不少契丹将官,我们和契丹人打仗那是彼时契丹可汗又入侵中原的野心,现在契丹成了羁縻州,称松漠都督府,也是大唐化内之民,如安禄山这样肆意征伐却并非我大唐立国之道。”

    独孤问也道:“我独孤家祖上也是鲜卑人,按萧老弟之言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啦?”

    江朔也道:“萧大哥,这次确实是我们错啦,竟然将营救大夷离堇之事抛在了九霄云外,实在该死。”

    李珠儿已将茶釜取下,却仍在不住拨弄炭火,道:“萧大哥其实说的不错,郭军使这样的明理之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汉人又何时真将我契丹视作大唐之民了?我确实是利用了你们,若非二使被独孤前辈引走,尹子奇被溯之引走,我也没这么容易救出大夷离堇。在此谢过了。”

    李珠儿隔着案子向江朔、独孤问二人施了一礼,又道:“不过我也并非要害你们性命,故而通知郭军使引军来救你们,只是契丹被安贼害得支离破碎,复兴契丹是珠儿的第一要务,为了我的族人,我可以背叛、出卖任何人!”

    她冰冷的语气说得决绝,众人都不觉一凛。江朔道:“珠儿姊姊我不怪你,我们现在可不也好好的出来了么?若非姊姊预先通知郭军使,我们早就死在笼火城下了。”

    李珠儿起身避席,向着江朔一拜道:“溯之,请你原谅。”

    江朔道:“啊,姊姊,我早说了不怪你了。”

    李珠儿道:“不是为了昨日之事,而是为了今时今刻。”

    众人听了心中一惊,向外望去却未见伏兵,江朔方才坐着等李珠儿泡茶之际早已暗运神功探查做,这宅院里除了东厢原主家并无好手埋伏。

    独孤问却突然道:“啊哟,这茶有古怪。”

    众人吃了一惊皆暗自运功,发现气海中空空如也,竟是又中了光明盐之毒。独孤没中过此毒,问湘儿道:“我的气海现在和昨日的粮窖一样空落,是中了光明盐十软散的毒么?”

    独孤湘在众人中内力最弱,此刻已觉昏昏沉沉的,道:“爷爷,我们可又着了道啦……”说着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卢玉铉摇头道:“茶水中无毒……”他尾指上带着一枚银戒,方才饮茶之前悄悄将小指浸入茶中,银戒并未变色。

    江朔暗骂自己糊涂,这李珠儿并非俞兰棹那样的风雅之人,今日如何会耐着性子做如此繁复的茶道,想来是和魔教教主阿波一样在炭火中加了十软散的毒药。

    果然李珠儿起身道:“这便是当日安禄山害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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