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挪移,立时醒悟——这是刁蛮公主要拉着卢家公子去和契丹驸马摊牌啊,高司戈忙道:“不可,不可,此事还得禀明独孤老爷。”他却不知静乐表情怪异是因为不想去崇顺王府,卢磐桓龇牙咧嘴却是因为腿疼。

    静乐公主此刻感到李珠儿的匕首已经刺破胁下衣衫,冰冷的锋刃已然刺入自己的肌肤了,急道:“少,少废话……快闪开。”带着李珠儿、江朔和卢磐桓就往外闯,卢磐桓左腿上有伤,但江朔在他胁下一托,卢磐桓左腿浑不受立,如腾云驾雾一般地行走自如,他心中更是惊惧,不知江朔是人是鬼,也不敢反抗了。

    见静乐公主硬闯,高司戈也不敢强行阻拦,只得跟在她们身后,一边低声差手下金吾卫:“快去请独孤老爷。”

    李珠儿只是催促静乐快走,四人疾步趋至车马场,跳上一辆两服马车,江朔和卢磐桓坐在前头车架上,李珠儿则挈着静乐公主钻进后面的车厢中。

    坐到马车上,李珠儿低喝道:“快走!”卢磐桓却苦着脸道:“我不会御车啊。”他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出行都是乘马,确是不会御车。

    江朔道:“不妨事,我来。”说着他嘬口作马声,拍了拍马臀,两匹马竟自迈着步子跨出院门,在街上奔驰起来。静乐和卢磐桓见江朔竟会马语,更信他是巫非人了,马车到了坊门口,有金吾卫拦路勘验符书。

    李珠儿拿出韦坚给的铜鱼符一扬手,这鱼符远看都差不多,金吾卫士兵又见公主坐在车里,也不敢阻拦,马车驶出了坊门,外面的独孤问和湘儿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江朔驾车出来,独孤问跑过来问:“怎么去了这么久?还带着卢家磐郎做甚?”他说这话时,随着马车一起奔跑,却毫无颠簸之态。

    李珠儿一掀车帘,道:“老前辈,说来话长,容后再禀,溯之我们先回衙署门口茶肆去换马。”

    独孤问一看马车内,更奇道:“怎么静儿也在?”静乐被李珠儿闭了穴道却无法动弹,只是拼命眨眼,想叫独孤问来救她,此刻也顾不得他是什么“老疯子”了。

    李珠儿只得简略说道:“他二人私通,被我和溯之撞破了。”

    若是换做静乐公主的亲爹独孤明听了这话必然要冲冲大怒,只因赐婚之事关乎他的官运前程,独孤问对婚配之事却看的甚开,他自己的女儿看中的女婿葛如亮原只是他乐器坊里的学徒而已,为了成全女儿的婚姻免得别人说闲话,独孤问远离族人从京畿迁到洞庭,后来又搬到鉴湖居住,若非独孤家里他这一辈老人都已去世,独孤明办女儿的大婚原也不会请他来做上宾。因此他听了二人私通之事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李珠儿道:“现在救人要紧,至于如何处置此二人,我也无权决定,等到见了我阿哥,让他自己定夺。”

    独孤问道:“你阿哥是谁?”李珠儿回道:“便是那崇顺王李怀秀。”

    独孤问笑着摇摇头道:“有意思,有意思……”他忽转头看着李珠儿道:“只有一节,不许你们伤了我独孤家的女儿。”

    李珠儿淡淡一笑道:“前辈放心,此女是我阿哥的保命符,我怎会伤她。”

    二人说话之时,马车仍在全力奔驰,独孤问和李珠儿有问有答,却不落马车半步,以至于李珠儿产生了马车未动的错觉。独孤湘却早已跃上了车头,和江朔并排而坐,江朔却问:“珠儿姊姊,前面就是南北大街了,却往哪里去?”

    李珠儿道:“径向西往茶肆去。”

    江朔奇道:“这么巧崇顺王府在茶肆那边么?”

    李珠儿道:“王府在东南边。”

    江朔道:“可我们现在在往西北走啊。”

    李珠儿道:“我让公主这样说,一是取信于金吾卫,二是将追兵引开,否则此刻他们禀明独孤明后,早已骑着马追来了,我们马车跑得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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