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还想继续闲逛,却发现仅有百余丈长的街道已被他走了个来回。

    如此简陋的街道,与灵蛟镇有得一比。

    而莱土二字,便为荒废之地的意思。这镇子倒也恰如其名。

    于野抱着陶罐,夹着黄纸,返回客栈,刚进院子,迎头遇见况夫人与菜儿。他欠了欠身子,道了声‘夫人早啊’。虽然不取酬劳,况家依然是他的雇主,打个招呼问候一声,也是应有之义。

    况夫人微微颔首,举止随和。她身旁的菜儿却是翻着白眼,嘴里嘀咕道:“哼,吃白食的……”

    一回两回的讥讽挖苦只当没听见,屡次三番就是欺负人了。

    而况夫人竟然也不在意,犹自慢步往前。

    “小姐何故这般尖酸刻薄?”

    于野忍不住道:“我叫于野,有名有姓,乃是你家的门客,并非什么吃白食的。”他吐出心头的不快,顿觉舒服了许多,正要就此作罢,谁料菜儿竟然不依不饶。

    “咦,我说吃白食的,关你何事,你若不是吃白食的,又何必恼羞成怒呢?”

    “我……”

    “哦,我倒忘了呢,你是门客,是我爹请来对付贼人的江湖高手。而你为何遇贼胆怯,便是同道兄弟中箭也置之不理?我看你本事没有,脾气倒是不小……”

    “菜儿——”

    况夫人不容菜儿多说,牵着她的手走出客栈。而菜儿依然回头瞪眼,小脸儿尽其挑衅与蔑视之色。

    于野杵在原地,哑口无声。

    他认为自己有理有据,说出话来也正气凛然,结果却适得其反,再次遭到菜儿的嘲讽与挖苦。

    难道是他于野错了?

    搁在以往,他或许要为此纠结一番。而他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吃尽了苦头,也受了太多的欺骗,对于这个混乱的世道与莫测的人性,他已渐渐有了自己的判断与认知。

    只是他依然不擅于辩论,在村里的时候,他说不过于二狗,后来说不过白芷、蛟影,或是仲坚,如今,他说不过一个小丫头。

    而徒逞口舌之利,不如行胜于言。

    于野默默转身,奔着客房走去。

    也许季颜起床洗漱去了,房内没人。一扇窗户透着天光,四下里倒也明亮。

    于野将买来的纸笔与朱砂放在床榻上,又找来一个陶碗与一个木凳子。他在榻前坐下来,伸手去拿包裹与长剑,却又眼光一闪,微微皱起了眉头。

    包裹与长剑放在床头,看起来并无异常。而他离开客房的时候,特意记下了包裹摆放的样子。此时,他确信无误,有人打开过他的包裹,动过他的长剑。

    于野将包裹与长剑拿到面前,逐一查看。

    谁在暗中动了自己的东西,难道是季颜?

    包裹中的物品一样不少,唯独遮住剑鞘、剑柄印记的布条有动过的痕迹。

    于野拿出包裹中的酒壶,往陶碗中倒了点酒,再加入朱砂调匀,随后将黄纸铺开,以长剑裁成一张张的小纸片,接着又拿起羊毫笔蘸着朱砂,在纸片上描画起来。

    依据所知的典籍与《太上灵符》的记载,符箓分为三等。下等符箓,以一寸三宽、三寸三长的黄纸为符纸,以狼毫笔、朱砂绘制。中等者,为灵兽的毛皮与精血炼制。上等符箓,为神识、法力凭空而成,有禁制万物之能。

    可见符箓术的高深莫测。

    于野有着自知之明,不敢深入此道。他只想学着绘制一种符,便是《天上灵符》中硕果仅存的破甲符。因为破甲符能够隐身穿墙,很厉害的样子,却不知真假,总要尝试一二。何况正是遭人嫌弃的时候,他不如躲在房内学点东西。

    万事开头难,先从纸符画起。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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