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刚刚触及龙甲,便如火烫一般缩了回来。与之瞬间,昏死不醒的于野竟然睁开了双眼。

    “哎呀!”

    詹坤惊喜失声,忙道:“赖冕落败在即,快走——”

    于野怔怔看着他,又看向尚在苦苦支撑的赖冕,以及那尊熟悉的巨鼎,还有鄂安等四位长老,他的两眼忽然闪过一抹白光,披散的乱发无风飞扬,身子缓缓而起,并伸手扯出一件道袍裹扎妥当,接着他凌空虚踏几步,猛然一脚踏去。

    尚在挣扎的巨鼎陡然一沉。

    双方僵持之下,一时不敢收力,否则必遭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于野——”

    鄂安很是意外,出声提醒:“他一时侥幸结婴,境界未成,无非虚张声势……”

    而他话音未落,于野已悬空站在巨鼎之上,乱发飞扬、衣衫鼓荡,邪狂霸道的威势横溢而出,金丹圆满的境界瞬即提升至元婴一层、二层、三层……

    便在双方目瞪口呆之际,他的境界稳稳升至元婴三层后期,继而两道白色的光芒从他的双眼喷射而出,瞬间将数丈之外的鄂安笼罩其中。

    鄂安急于应变,忽又神色微微恍惚。

    于野已飞身而起,双手十指连弹,剑气嗤嗤作响,眨眼之间九道剑气首尾相连,瞬即化作一道数丈的剑芒呼啸而去。

    应龄与房源、祁商大惊失色,被迫调转剑光阻挡。

    “轰——”

    重重阻挡之下,剑芒去势减弱,却依然劈在鄂安的身上,霎时血肉迸溅而半截膀子飞了出去。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他闪身失去了踪影。

    于野杀机更胜,转身扑向应龄。

    巨鼎法力反噬之下,应龄三人已倒飞而去。

    于野作势追赶。

    见他眼光诡异,剑气凌厉,又是披头撒发的邪恶模样,应龄三人已毫无斗志,匆匆施展遁法逃向了远方。

    于野赤裸着双脚,凌空虚踏几步,冷冷睥睨四方,森然出声道:“于某人今日结婴,当大开杀戒献祭神明!”

    数十位金丹修士已逼近到了五十丈外,并已摆出围攻之势,忽然像是惊鸟炸群,惊慌四散而去。

    杀人献祭?

    或为魔门的手段,谁不害怕啊!

    赖冕已收起翻天鼎,他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边怔怔看着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詹坤踏空而起,却不敢趋前,他也被那邪狂的气势所慑服,犹自瞪着双眼而难以置信的样子。

    却见于野忽然转身返回,低声道:“走——”

    两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迟疑,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臂膀飞遁远去……

    此时,依然有人在远处观望。

    奎家后院的半空中,奎昕踏剑而立。风雨已渐渐停歇,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晴朗之色。而她心头的怅然更浓,便如那春雨未了而花落成泥。

    于野,在岐山闭关六十三年。与他相隔十余里,却好像隔绝了天地而无缘相见。待他再次现身,惊鸿已远。

    归道长的那段话,赖冕的解读最为契合本意。

    所谓的狗死离家,无非调侃。也许道长早已看破她的心事,提醒她与于野的缘分已尽。既然他是飞鸿,注定惊艳绝世,倘若他是蛟龙,终将回归天涯……

    此刻,百里外的山峰上落下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是文桂,另外一位粗壮老者,正是天梁门的门主孟霸。两人顾不得寒暄,匆匆出声——

    “于野何在?”

    “哎呀,师兄你晚来一步,他被人抢走了!”

    “是谁如此大胆,你何不出手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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