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荆貂的尸骸,一边挥动巨翅而嘶嘶尖啸。

    赤离急忙远远躲开,不忘喊道:“于兄弟,你毕竟来自燕州,三思啊……”于野抬手一挥,两头金螈瞬间消失,他看着远去的赤离,与百丈之外的冠义等人,扬声道:“我不管各位何去何从,且以河水为界,谁敢逾越禁地,我必将翻脸无情!”他又冲着元汉点了点头,道:“元兄,留下两位兄弟守在此处,其他兄弟各去歇息养伤。只要我在元家村一日,便不容外人伤害村里的乡亲!”

    “嗯!”一场灭族的劫难,暂且得以化解。元汉大松了口气,遂派出人手看守河界,清理尸骸,安顿族中的老幼,又邀请于野前往村里歇息。

    于野再次婉拒他的好意,独自坐在村口的老树下。他要紧紧盯着冠义的动向,以便及时应对突发状况。

    黄昏降临。尚未看到日落的晚霞,沉沉的暮色已笼罩四方。一阵晚风吹来,倒也凉爽,只是血腥未散,远处依然杀机重重。

    于野犹自盘膝而坐,而手里却多了一坛酒。心绪纷乱,一时难以排解,也无人诉说,唯有借酒消遣。

    而辛辣的酒水入口,像是吞下一团火,愁绪未了,又添几多烦躁。文桂与赖冕走到一旁坐下,各自嗅着酒香,也不免勾动心绪,莫名所以的样子,相继出声道——

    “于师弟的藏酒,香味倒是诱人,不知味道怎样,何不邀我品鉴一二?”

    “于野,你所闯下的祸事不断,只怕难以善了!”于野翻着双眼,很想转身躲开。

    而他还是拿出两坛酒,不情不愿道:“请吧——”这两位说是同伙,却不是向他捅刀子,便是落井下石,偏偏他又摆脱不得,便如与狼同行,不得不时时小心、处处提防。

    “嗯,好酒!”文桂饮着酒,怡然自得。而赖冕拿起酒坛嗅了嗅,却并未饮酒。

    只见他抬眼看向远方,继续说道:“赤离倒也罢了,天相门之外,各家对他多有猜忌。而冠义不同,他在燕州仙门颇有威望,如今他知道你豢养异兽,并且与你翻脸成仇,鄂安、应龄与天机门又岂肯容你!”他的一张黑脸阴沉如旧,而他话语中似乎透着隐隐的杀机。

    百余丈外的田野中,燃起几堆篝火。那是冠义带着一群修士露宿野外,如其所说,若是找不到长生草,或是天神寺,他不会离开元家村。

    于野放下酒坛,问道:“如何将冠义驱离此地?”赖冕闭上双眼。文桂吐着酒气,笑道:“呵呵,冠义等人抵达此地已有数月之久,他急于返回天神寺,遂四处逼问山民而乱造杀孽,却始终难寻归路,元家村便成了他唯一的念想,也是各家弟子最后的去处,你却要将他驱离此地,难啊!”

    “于兄弟——”天色已黑,几道人影走了过来。是元汉,喘着粗气,他忙碌至今,仍旧顾不上歇息。

    另外几个是他的兄弟,抱着酒坛、吃食与几捆木柴。

    “有劳各位在此守夜,粗汤淡饭莫要嫌弃!”

    “不必见外!”于野起身相迎。文桂与赖冕跟着出声谦让几句。元家村有此一劫,三人也难脱干系。

    片刻之后,村口点燃了火堆,摆开了酒食,村里的男女老幼聚拢而来。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一张张朴实的面容,元家村的族人聚在一处欢庆着劫后余生,哪怕凶险便在百丈之外,各自依然在尽情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安宁。

    还有不知忧愁的孩童拍着小手,歌唱着古老的歌谣……于野拿出他的藏酒分享,并与村里的老者一一致意,接着又与元汉等人畅饮,然后转身坐在老树下,悠悠眯缝着双眼,酒意微醺般的看着欢乐融融的场面。

    数十年来,生死奔波不停,难得这般忘记修为、放下神通,沉浸在简单而又朴素的欢乐之中。

    这一刻,他很想青萝现身歌舞一番,听她的青丝如萝,看她的风影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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