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修为之后,他便发觉自己的力气增长许多,而一把抬起沉重的大车,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如何称呼呀,又去何处寻亲?”

    汉子的心情好转,脸上露出笑容。

    “在下于野。”

    于野报上姓名,趁机道:“我欲前往鹿鸣山,还望大叔指条路。”

    “鹿鸣山?”

    汉子稍作思索,肯定道:“不知道。”

    于野大失所望。

    却听汉子又道:“我前往天门镇客栈送酒,客栈内南来北往者甚多,你不妨随我去打听一二,或能如愿也未可知。”

    于野两眼一亮,连忙点头。

    汉子捆扎着车上的绳索,又前后查看一遍,招手道:“上车吧!”

    大车为匹马双辕,车前恰好能坐两人。

    于野跑过去坐在汉子的身旁,感激道:“多谢大叔!”

    “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唤我老肖便是。”

    汉子自称老肖,为人倒也随和。他伸手扯出一根鞭子,“啪”的甩了个脆响。驾辕的马儿抖动鬃毛,甩着尾巴,拉着大车“辘辘”往前。

    “你家住何方?”

    老肖聊起家常,于野也没了顾忌。

    “于家村。”

    “起早赶路,是否用了饭食? 此去天门镇尚有二十余里,午时方能赶到地方,且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车上的酒水管够。”

    老肖从怀里摸出一块肉干递给于野,他本人则是抓过一坛酒拍开泥封,仰起头“汩汩”灌了几口,然后痛快的吐着酒气。

    “我老肖酿酒的本事传自我爹,所酿的谷酒远近有名。如今我爹年岁大了,由我操持营生。”

    “嗯,此前遇见一位卖酒的老人家。”

    “哈哈,那是我爹,他在道旁卖酒,打发时光罢了。来,饮酒——”

    于野虽然腹中饥饿,却不肯轻易受人恩惠。他看着手中的肉干尚自为难,谁想老肖又将酒坛子递过来。

    “我没银子,也不饮酒。”

    “你帮我推车,我理当报答。而男人怎能不饮酒呢,是瞧不起老肖,还是看不上我老肖的谷酒?”

    这位老肖是个直性子。

    于野只得接着酒坛子浅尝一口,顿觉口舌火辣,忙连连吹气,很是不堪的模样。

    老肖禁不住呵呵直乐,拿过酒坛痛饮不辍

    于野则是苦笑摇头。

    饮酒,乃是山里猎户的嗜好。他幼时曾被他爹逗弄着品尝烈酒,那种辛辣、苦涩与火烫的感受令他记忆犹新。或许是他至今没有成年的缘故,他依然不喜欢饮酒,也不懂得品尝其中的味道。

    而便是一口酒,使得素昧平生的两人熟络起来。

    老肖不仅性情耿直,而且极为健谈。他一边赶着大车,一边与于野说起酿酒的经历,天门镇客栈掌柜与他的交情等等。

    于野也不再见外,几口便将肉干吞进肚子,然后怀抱着长剑,尽情饱览着田野的春光。老肖的笑声与马蹄声、车轮声,一路不停……

    天近晌午。

    马车驶入天门镇。

    百来户人家,一条东西街道,十几间铺子,便是天门镇的全貌。比起灵蛟镇,此地要热闹许多。

    老肖赶着马车在街东头停下,为两家酒肆搬下十余坛酒,接着驶向街西头,在一个挂着天门镇旗幡的客栈门前再次停下。

    这便是天门镇客栈,也是镇子上唯一的客栈。三间临街的铺子,乃是酒肆与门房;旁边的院门通向后院,为马厩与客房所在。

    客栈的掌柜与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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