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找了家酒肆,请冷尘吃喝一顿,又买了几坛酒送他收藏,两人继续在街上闲逛,直至黄昏时分,这才乘兴而归。

    回到客房之中,已是夜色降临。

    于野打出禁制封了房门,独自坐在黑暗之中,却并未吐纳调息,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有关朱雀门的天鸣法筵,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凶险,本想着事不关己,谁料他竟然成了仅有的几个知情者之一。

    这是墨筱的信任,还是那位师叔真的已束手无策?

    遑论如何,从她的口中得知,毁掉天鸣法筵已是势在必行。否则视为忤逆之举,必将受到师门的严惩。

    也就是说,他于野休想置身事外。

    倘若坚持装聋作哑、袖手旁观呢?

    最终他只能听命行事,而结果却不容乐观。

    便如冷尘所说,此前的兰陵城与飞羽庄之行,墨筱屡次出错,差点将众人带入绝境。如今的天鸣法筵更为错综复杂,她只得求助于几位亲信弟子。而同样无计可施的冷尘又拾掇他于野,指望着他这个小师弟能够献言献策。

    而他权衡许久,竟然没有拒绝。

    是他年少轻狂,还是无知无畏?

    总而言之,如今的天鸣山,让他想到了大泽的北齐山。

    朱雀门的天鸣山固然是刀山火海,而曾经的大泽北齐山同样凶险万分。曾几何时,面对四位筑基高人,十多位炼气高手,他带着一群江湖人士,成功斩杀南山、炸塌玄武阁,一举毁掉仙门庆典,如今有了墨筱与同门弟子的相助,未必不能毁掉天鸣山的这场法筵盛会。

    既然如此,不妨好好的斟酌一番……

    七日后。

    于野走出客房。

    客栈的院子里,人来人往。

    他没有去找墨筱询问相关事由,也没有去找隔壁的冷尘窜门,而是抱着膀子走到院子里,独自坐在花圃旁的石凳上,看着形形色色的客人,默默享受着午后的时光。

    散开神识看去,凤鸣客栈已经住满了人,多半是各方的仙门弟子,或器宇轩昂、或神情倨傲,一个个高深莫测的样子。其中不乏筑基修士,却没有见到一位金丹高人。

    不过,即使见到金丹高人他也未必认得出来。

    于野挥动双臂舒展腰身,神色透着几分倦意。

    七日里,他将珍宝坊买来的兽皮尽数炼制成了破甲符,足有四、五十张之多,着实耗费了一番精力。接着又推测着即将到来的各种危机,却不知朱雀门与天鸣山的状况,也没有各方仙门的讯息,一切只能凭空想象,使他更加的心神疲惫。

    嗯,且在院子里透口气。

    “于师弟——”

    白芷从院外走来。

    于野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花圃。一片姹紫嫣红,令人赏心悦目。

    白芷走到近前,竟然坐了下来,顿时挡住了日光,也遮住了花草的艳丽。继而一股异样的清香扑鼻而来,接着明眸闪烁而声若吐翠——

    “你近日难见人影,莫非有事在身?”于野歪头打量。

    日光下,白芷的肤色如玉,五官精致,着实貌美不凡。只是她闪烁的眼光游离不定,让人难以猜透她的心思。忽见她秀眉微蹙,佯嗔道:“何以这般看我,不认得了?”

    于野转而看向院子里来往的客人,淡淡笑道:“有你这么一位师姐,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所言何意……”

    白芷若有所思,便想追问,又眼光一闪,拂袖起身离去。

    与此同时,院外又走来两人。

    “于师弟——”

    尘起与朴仝,带着满身酒气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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