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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您不懂。」上官佳兰笑着回道:「我和司寇继茹她们三个,或天真、或彪悍、或聪慧、或呆憨,可都缺乏着一种气势。就是那种:敢于面对和挑战的坚毅气质。

    我们都太随波逐流了。以前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女子这一生,也不过如此了。但是在听说她、乃至见到她之后,孙女儿的眼前,就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扇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能找到自己的大门。

    孙女儿不想那扇门被关上了,更不想那样的一个人,还得经历无数痛苦和挣扎,就想着让她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站在高处,彻底散发出她的光芒,影响更多的我们,然后成为我们想要攀登的目标。」

    说着,她将视线挪向远处、高处,仿佛无限神往和期待。

    上官宏睿看着孙女儿那一脸的向往,心下便了然了。

    既然她想帮那个姑娘一把,那么,时机合适的话,自己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遂安抚地拍拍孙女儿的脑袋,晃动着颏下的长髯,骑上马离开。

    延国重男轻女之风鼎盛,他们这些做武将的,亦然。不过,见到男孩子们,他们会想:好啊,战场之上又能添一勇将;而见到女孩子们,则完全不同。

    女子在他们的眼里,就像娇娇嫩嫩的花骨朵儿,艳艳的却软软的、香香的却弱弱的,那就是他们要保护的目标,就是他们浴血拼杀在沙场之上的动力。

    她们幸福安好、她们笑容甜美,才能让将士们的牺牲,变得值得。

    所以,自家的孙女儿想追求坚毅果敢、自在些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花朵带了刺,他们少了对大后方的顾虑,也能更加轻松不是吗?

    现在,听到这大殿里吵吵嚷嚷的,上官宏睿就想起了那段对话。不过,他也没急着开口推荐。按他的想法,最不想老皇帝死了的是欧阳文铎,而那神医姑娘不就正正在对方的府上呆着呢嘛?

    欧阳文铎的确想到了东方楠婴,只不过,当官当久了的人,都怕担风险。和上官宏睿一样,他也不愿意贸贸然出这个头去推荐。

    虽然推荐了、治好了,他能有大功,可万一呢?东方楠婴的医术再神奇,但医者,是在有希望的情况下放手施为,但就算胆魄、技术再过人,在面对彻底没希望的病人的时候,医者,也只是在努力延长病人苟延残喘的时间罢了。

    没听那些太医们怎么说的嘛,九寸金针入脑……算了吧,还是让皇后张榜吧。险与稳,他当然要求稳。

    而欧阳文铎的求稳,也是和在他相府里的水银,一样的想法。

    慧帝怎么病的?不,他不是病,他是中毒。

    毒从哪儿来的?欧阳文铎身上带的。

    欧阳文铎的外袍上,被水银撒上了某种粉沫,其主要成份,是一种花粉。

    水银做这些事的目的,一是要让慧帝成为她最大的依仗;二就是,顺便把欧阳文铎给拖下马。

    她不挑。延国这些个高官贵爵们,有一个算一个,她碰着一个,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对付一个。只有局势越混乱,这些人,才不会有机会将心思瞄到边关那儿去。

    按照她的计划:只要欧阳文铎进宫、只要慧帝碰到了那些粉沫、只要慧帝碰完后没有洗手就去批阅奏折,那么,粉沫就会落进茶水里,最主要的,是会落进朱砂砚台里。

    皇帝批阅奏折,用的是红笔,那些红色墨汁的主要成份,就是朱砂。如今是冬季,想必慧帝的御书房内,炭火或地龙也烧得正旺,朱砂就会受热。

    同样的,那些粉沫也会受热。两两相激,有毒的烟气便会产生,闻多了,便会致人晕厥。当然,这种烟气和那花的花香一样,是聚拢型而非扩散型。能放倒的,也只有皇帝一人而已。谁让他离得最近、还挨得时间最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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