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其它事情上就差得多了,太守大人还请多多担待。”

    洛川也不去看孟草儿,“不过是些笨拙了的人之常情,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孟将军一样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他们或许可以在战阵之上悍不畏死,却不可能不为子孙后辈多一分考虑,如此而已。”

    孟草儿哂笑道,“太守大人如此年纪就对人有如此认识,真不知道他们说你被冷落在中京城里十数载,是不是真的。”

    洛川摊了摊手道,“是真的。”

    孟草儿扭头看他,复又去看远处兽海,“自益城南下,你们一直压着撼山军吊尾,全军上下自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焦虑,只是大战当前,一切都被生死之事暂且压过,却不代表那些事情不存在,眼下这场大战,恐怕胜负难料,你们决定一战定生死,是冒了极大极大风险的,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恐怕不是好事,如此一场事关重大的战役,任何一点小事,都有可能成为最终战败的原因,不可不察。”

    “说得直白些,当兵吃粮,是把命卖给官家的,没错,但我们这些人不怕死,却怕死得不明不白,怕被当成弃子,当成诱饵,随随便便就丢给野兽啃了,”孟草儿如同草莽般昂起了下巴,“这种担忧,不是我孟草儿来了就能改变的,而你今日能够亲自来此,我不管是不是那位赵郡尉本来的谋划,对于眼下的撼山军来说,都是最好的事情。”

    “这可是两万撼山军,两万半年前还和你对峙沙场的撼山军,”孟草儿斜眼看向千雪和影子道,“你敢就带着两个娘们儿孤身至此,这份胆气,我只能说你这个年轻太守,是有种的,你......”

    洛川立刻就看到千雪双目微眯看了过来,其中寒芒闪烁,连忙开口呵斥道,“你今日怎得婆婆妈妈起来,话痨也似的!”

    孟草儿哈哈大笑着跳下木箱子伸个懒腰,“说不得就是我孟草儿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番话了,还不兴让咱们说多几句?!”

    洛川一顿,道,“若你孟将军今日战死沙场,有何未了之事,可与我说。”

    孟草儿毫不犹豫的抬手一指远方隐约可见的河玉城,“孟草儿惟愿太守大人,善待永昌!”

    洛川看着面前这个粗豪伟岸的背影,听着这么一句话,一下子,满肚子的话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