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了,肯定是婆罗洲道府。」

    李青奴讶然道:「天渊怎么会跟婆罗洲道府扯上干系?别说南洋了,他连岭南都没去过。而且婆罗洲道府与全真道关系密切,难道是全真道内斗?」

    世人常说全真道就是个小号道门,把道门的长处和短处都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内斗也不例外,李青奴的猜测不能算是空穴来风。

    七娘放下卷宗:「前些日子,裴玄之跟我说,天渊去紫微堂述职的时候,与王家的一个什么人起了点小冲突,表面上是天渊吃了点小亏,不过裴玄之让人把那个王家小子狠狠收拾了一顿,王家理亏,虽然闹得灰头土脸,但也没说什么。事后裴玄之又补偿了天渊一件「幽逸云衣」,算起来还是天渊占了点便宜,我也就没有过多计较。如今看来,王家是蓄谋已久,他们觉得自家在婆罗洲开山立柜,算是个人物了,真把自己当婆罗洲的总瓢把子了。」

    七娘混江湖的时间久了,说话就不像东华真人那么正式,人家都是半文半白,她是半黑半白,经常夹杂着大量的江湖黑话。

    好在李青奴也是经常接触三教九流,听懂不成问题,说道:「如果真是王家,那么他们便是其心可诛,不敢直接出面,动用关系,绕了个大圈子,让李家和「天廷」做中间人,就算败露,还当是李家要为难天渊。反正李家得罪人也多,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如果天渊反击,跟李家斗法,他们倒是能躲在旁边看戏。」

    七娘哼了一声:「他们就这点出息了,孤悬海外,远离玉京,土皇帝做惯了,难免鼠目寸光。我听说了,此事本就是王家有错在先,他们还要无理争三分,抖搂威风,不就是看我们家没个顶梁柱的男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李青奴见七娘越说越离谱,不由轻咳几声,心中腹诽,没见过您这样的孤儿寡母,跟慈航真人讨价还价,跟东华真人拍桌子,孤儿不假,寡母也不假,可三品副堂主的孤儿,伪仙境界的寡母,却跟一个「弱」字扯不上半点关系。不过她也明白,七娘这是习惯性地占住道德高地,然后才好发挥。

    关于王家的事情,李青奴并不知道详细内情,比如东华真人还补偿了齐玄素,却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小声道:「我听说,起因是争风吃醋,好像是王家的公子王儋清爱慕我那位未来弟妹,所以这才找上了天渊的麻烦,可他自己没本事,栽了好大一个跟头。」

    七娘不满道:「什么弟妹,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青奴笑道:「天师都见过了,大真人府也去了两趟,您更是亲自见了慈航真人,这还叫八字没一撇?要我说啊,应该是板上钉钉才对。」

    七娘轻哼道:「你不说也就罢了,你一说我就来气,苏元仪可不是省油的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让我姚七给她做嫁衣,那是做梦。你且看吧,日后还有得斗呢。还有,那个张家姑娘,同样不是什么善茬,天渊最近受她的影响,都不怎么听话了。」.

    李青奴笑道:「恐怕张家姑娘还在其次,主要是天渊翅膀硬了,想要离开当娘的羽翼庇护,振翅高飞。」

    七娘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不说这个了,说回王家。其实没那么简单,按照时间来算,天渊离开紫微堂后就去见了天师,当时天师已经压下此事,这女子诬告天渊还在天渊与王儋清发生冲突之前。应该是王家布局算计在先,与天渊正面冲突在后,绝非临时起意。你有什么想法?」

    李青奴立时明白这是七娘在考校自己,收起笑容,正色说道:「按照律法,未经道门许可的搜魂所得不能当做证据,而且线索到了南洋这里便断了,幕后主使是王家只是我们的推测,可以说我们并没有真凭实据,所以这件事不能拿

    到台面上来说,也只能私底下「还礼」。」

    七娘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继续说下去。」

    李青奴继续说道:「王家想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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