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层楼,只要穴窍不受损,无论血肉受到什么重创,都能以穴窍为核心迅速还原重组起来。

    最直观的体现,齐玄素被风伯断掉一臂,还需要找到断臂,重新续接起来,而天人武夫已经不需要断臂,完全可以依托穴窍凭空重生一条手臂,其原理便是以穴窍为点,连点成线,勾勒轮廓,然后以血肉衍生的神异往这个轮廓中填充血肉、经络、骨骼。

    所以齐玄素很难仅凭一个不完整的武夫传承去挑战正宗武夫,而没有念头的方士传承哪怕到了天人阶段,也谈不上脱虚入实,仍旧被武夫的真实血气所克制。

    反倒是齐玄素的巫祝传承比较完整,先是得了一块大号的“神之玄玉”,又以部分“玄玉”碎片补齐了法相缺失,较之正宗的天人巫祝,少说也有七成左右的完整程度。

    所以齐玄素思来想去,决定以散人为主,巫祝为辅,迎战赵福安,关键是齐剑元给了他极大的信心,既然他在归真阶段时都能小胜齐剑元,没道理他到了天人阶段反而打不过赵福安。

    不过话说回来,有信心是一码事,不能大意是另一码事。当初张月鹿都在张福安手中吃了些小亏,可见赵福安绝不是齐剑元这种根基不牢、经验匮乏的年轻人。世上也不仅仅是齐玄素一个人经验丰富,赵福安行伍出身,一路做到镇守总兵官,与人交手乃至于生死搏杀的经验,不会太少。

    所以齐玄素也不盲目自大,到了蜀中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齐玄素和季教真没有直接去总兵官衙署,而是找了本地的太平客栈暂且落脚,然后齐玄素向季教真虚心请教了两人交手的诸多细节,做到以有心算无心,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待到第二天一早,两人这才离开太平客栈,径直去往城中的总兵官衙署。

    按照道理来说,总兵官应在兵营之中,只是承平日久,少有战事,所以总兵官也修建了衙署,平日里与文官并无太大不同。

    在总兵官衙署的门前有一块四亩见方的大坪,暗合“朝廷统领四方”之意。大坪正中高矗着一杆三丈长的带斗旗杆,遥对着大门和石阶两边那两只巨大的石狮,以空阔见威严,沿着大门石狮两旁的那两面八字墙,有亲兵靠墙一字排开,气势惊人。

    齐玄素和季教真来到大坪的边缘。

    齐玄素仰头看着那杆三丈高的带斗旗杆,双手负在伸手,缓缓握拳,腰上挂着各种物件:横刀、经箓、手铳、法器。

    他有一种冲动,把那根旗杆直接打断,不过他很明白,如此行为是挑衅朝廷,哪怕他是道门之人,也会惹来很多麻烦,殊为不智。

    相较于齐玄素的全副武装,季教真就很简单了,甚至连经箓都没携带,只是在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不时喝上一口。

    守门的黑衣人们自然早就看到了这两个举止可疑之人,不过两人都是道士的打扮,这可不是随便拿捏的百姓,黑衣人们见到道士也发憷,用西洋人的说法,这是教士阶层,不仅身份尊贵,地位特殊,拥有法外治权,而且还身怀强大的武力,谁敢去贸然招惹?

    其实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道士们掌握强大武力,几乎是天然的特权阶级,这不是富人的财富、官员的权力,更不来自于血统,而是印证了一个朴素的道理,拳头大就是高人一等。

    道士们的武力不仅难以剥夺,而且使得道士们已经逐渐脱离了“人”的范畴,辟谷食气、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甚至仙与人的区别比人与猴的区别还要大。

    也许偶尔有一个道德高尚之人,愿意与普通人平等相处,可是其整个阶层的意志必然是要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这几乎是无法改变的,因为这就是最根本的人性,换成谁去做这个道士,也必然是如此想法,这种想法也是朴素的,我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凭什么与你平起平坐?

    哪怕是玄圣,也无法扭转这个意志,他只能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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