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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涵玉柔声道:“当时……奴家正坐在梅掌柜的身上。”

    张月鹿的脸色有些僵硬,还有些尴尬,好在她戴着斗篷的兜帽,别人也看不到。

    她沉默了片刻,又道:“当时的具体情况。”

    涵玉看了唐永德一眼,有些犹豫,毕竟涉及到男女房事,这位张法师又是个女子,还十分年轻的样子。

    唐永德板着脸道:“张法师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是。”涵玉又应了一声,不过说得还是比较含糊简略,“当时正值情动,忽然听到梅掌柜哼了一声,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我慌忙停下动作,睁开眼睛,就见梅掌柜捂着胸口……”

    齐玄素忽然打断道:“涵玉姑娘,你确定没有看看错?梅掌柜是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样子?”

    涵玉点头道:“我没有看错。”

    齐玄素看了张月鹿一眼,张月鹿心中明了。

    梅林的尸体上明显有魇镇的痕迹,死于魇镇之人的特征是没有精神,继而浑浑噩噩、失魂落魄,乍一看倒像是犯困,最终变成一具空壳,而涵玉描述的却是猝死的症状。

    如此一来,涵玉就显得极为可疑了。不过也不能排除凶手做戏做全套的可能,连涵玉也骗过了,所以还不能直接肯定涵玉与凶手有关系。

    涵玉接着说道:“我从梅掌柜的身上下来之后,梅掌柜就开始抽搐起来,两眼翻白,好生吓人,我赶忙披衣喊人,先是行院的人和其他几位掌柜过来,接着是永安宫来人,然后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张月鹿点了点头,又道:“还要请几位继续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唐主事,你与我留在这里继续问话,派人领齐执事去正堂。”

    后半段话却是对唐永德说的。

    唐永德点头应下。

    张月鹿对齐玄素道:“你去正堂找那几个商人问话。”

    齐玄素应了一声,随着一名灵官离开此地。

    来到正堂,几名商人还都等在这里,灵官介绍道:“这位是齐执事。”

    齐玄素褪下头上的兜帽,抱拳道:“有劳几位,在下要问几个问题,还望几位能如实回答。”

    一名老成持重的商人道:“我们与梅掌柜要么是同乡,要么是朋友,他不明不白地客死他乡,我们总要讨个说法回去给他的家人,齐执事若能破案,我们感激不尽。齐执事有什么问的,我们自然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玄素心中暗暗思量,这几名商人能与市舶堂做生意,不会是普通的小商小贩,大约是有些来头的,说话间自有一番底气。

    齐玄素示意几人请坐,他却不坐,慢慢地来回踱步,问道:“梅掌柜生前可有什么仇人?”

    一名上了年纪的商人说道:“我们生意人都讲究和气生财,不会无缘无故结仇,没听说梅掌柜有什么仇人。”

    “不对吧。”齐玄素道,“不是说同行是仇人吗?”

    严格来说,在座的商人都是梅掌柜的同行,也都被齐玄素列入了怀疑对象之中,脸色便不大好看。

    先前开口的那名老成商人说道:“齐执事不在市舶堂供职,不太了解这里面的规矩。谁能做市舶堂的生意,抢是抢不来的,市舶堂每年都会进行公开招标,能否竞标成功,也全看自身实力,与其他的并不相干。所以我们几人虽然都是生意人,但具体做的买卖不甚相同,又都是给市舶堂做事,算不得仇家。”

    又有一人接口道:“不但不是仇家,反而成了朋友。”

    齐玄素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们给市舶堂当差,所以算是半个道门中人,同样可以称呼职务。

    然后齐玄素又问道:“不知招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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