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更不算什么,可她先是大损气机,又被炼气士飞剑在身上留下了许多伤口,体魄有损,便容易遭外邪入体,格外脆弱。这也是齐玄素带伤离开凤台县后不肯冒雨赶路的缘故。

    再有就是,此处破庙本就四面漏风,先前一番激战,更使其千疮百孔,时值冬日,夜寒深重,齐玄素气血旺盛,还不觉如何,张月鹿却是有些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寒意。

    张月鹿伸手拢了拢自己的斗篷,可斗篷不仅处处破损,而且已经湿透。

    齐玄素走上前去,帮她脱下斗篷,说道:“我的那件斗篷虽然破了几处,但好歹还算干燥,你先拿出来披上,我去找些柴火。”

    说罢,齐玄素也不等张月鹿回应,便开始在古庙中四下寻找干燥的木材。

    张月鹿望着齐玄素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从须弥物中取出齐玄素的斗篷,披在自己的身上。

    片刻后,齐玄素找到了一张只剩下两根桌腿的供桌,徒手劈成木条,然后找了个干燥的地方,用打火石生起一堆火。

    张月鹿来到火堆旁坐下,正想在地上写字,就被齐玄素打断道:“如果是要写个‘谢’字,那就免了。”

    张月鹿也就作罢,双手笼入袖中,一动不动。

    齐玄素拿过张月鹿的斗篷,双手托着,慢慢烤干。

    外面大雨,里面小雨,还有几具无头尸体,怎么看也不是什么温馨场景,不过两人对此都十分习惯,已经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齐玄素偷眼去看张月鹿,橘红色的火光将她的脸庞照亮,由平日里的冷色调变成了暖色调,温暖可人。她低垂着眼帘,凝视着火光,睫毛微微颤动着,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张月鹿似是察觉到了齐玄素的视线,抬起眼皮,与齐玄素对视一处。

    齐玄素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是微微一笑。

    张月鹿移开了视线,用手中的长杆在地上写道:“有宝物,你去拿来。”

    齐玄素这才想起死去的散人的确有一件护身的宝物,不过没有急于起身,而是等到手里的斗篷完全干了以后,甚至还散发着融融暖意之后,这才起身,将斗篷披在张月鹿的身上。

    张月鹿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自己又不是病秧子,不过是气虚体弱时受了些寒意,待到真气恢复,便没什么了。不过齐玄素一片好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在男女感情方面,女子总是早熟一些,哪怕从未经历过,也会达到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境界,反倒是男子,只要没有亲身经历过,便难免小心笨拙。而这种小心笨拙,却也是最为真诚的,待到男子经历得多了,一切熟稔了,态度便自如随意起来,只剩下让人真假难辨的套路。

    齐玄素在许多事情上可以算是老江湖,行事干练老道,可唯独在这方面,却是个初出茅庐的雏鸟。

    当然,张月鹿也差不多就是了,正是势均力敌,雏鸟互啄。

    齐玄素来到散人的尸体旁边,翻看了一下,果然找到一枚好似夜明珠的珠子,他尝试着注入真气,立时有一个光罩将他护在其中,有些类似于张月鹿的“五气烟罗”。

    齐玄素停止注入真气之后,光罩存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缓缓消散。至于强度如何,张月鹿已经验证了,哪怕是她,也很难在短时间打破这个光罩。不过这个光罩是否与驾驭之人的境界有关,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齐玄素暂且收起这枚珠子,又去其他几具尸体上翻看了一下,除了兵器和一些常备药物之外,只找到一幅张月鹿的画像,没有钱财,更没有须弥物。

    这也在情理之中,干这种营生的,都不会随身携带大量财物,以前的齐玄素也是把家当兑换成无忧钱,存在七娘那里,至今也没提出来,而是陆续兑换成各种材料。

    齐玄素回到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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