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案子本身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进一步控制赵长醪的手段。如果一开始就让赵长醪去对付孙钥真,他肯定不干,说不定还会鱼死网破,可如果一步步拉他下水,一边大棒子威胁,一边再适当给点好处,等到他无法回头的时候,就水到渠成了。

    这就像钓鱼,鱼已经上钩,不能急着提竿,还要溜鱼,等到鱼筋疲力尽之后,再提竿也不迟。

    什么是江湖人?可不是白衣如雪、来去如风,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就是江湖人的一个侧影。

    要不怎么

    说江湖是一方泥潭呢。

    姚裴自然不知道这些经过,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看结果。从她决心动用这些外围势力的时候,她就知道手段不会太过光彩。

    因为“太上忘情经”的缘故,姚裴其实是一个有些冷酷的人,只是这种冷酷都被隐藏在了木讷之下,外人感触不深。她只会以绝对的理性去看待事情,而不会感情用事。

    在她看来,这个案子,谁对谁错都是其次,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说白了,硬要说王家是错的,要站在道德高地上批判王家,也不是不行,在取胜之后进行审判的时候的确可以这么做。

    可真要把自己当成是正义之士替天行道,那就大可不必了,因为这会引出一连串要命的问题,王家有错,那么李家有没有错?乃至于姚家和张家就这么干净吗?灭了王家为什么不灭李家?为什么不清查张家和姚家?

    这就没法玩了。

    玩道德大义容易引火烧身。

    所以更合适的说法是王家做得过火了,亦或是吃相太过难看。其根本原因还是王家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其实齐玄素也把这一点看得很明白,好些人说他觉悟不算高,大环境如此,他委实是高不起来,他之所以能上位,是靠了谁?他不能吃人家的饭砸人家的锅,那会让他成为“孤臣”,如今道门连个大掌教都没有,也不知道“孤臣”做给谁看。

    更重要的一点,如果整天拿着道

    德大义去批判这个,或者审判那个,那么别人就会以圣人的准则去要求你,一旦有做不好的地方,立刻便被口诛笔伐,这就是反噬。

    相反,如果是个恶人,偶尔做几次好事,还会得到同情和赞扬。

    这就是要求标准的不同。

    一句话,声妓晚景从良,半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一生之清苦俱非。

    所以,固然不要做老妓,也不要做贞妇。还是做个普通人,有丈夫的时候恪守忠贞之道,没了丈夫该改嫁就改嫁。

    千万不能做圣人,还是做个俗人比较稳妥。

    可以有良知,有底线,绝不能认为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总而言之,恪守中原人的中庸之道,不走极端,实乃第一等的选择。

    正因如此,齐玄素到了婆罗洲之后,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大多数时候都力求在规矩内行事,可如果到了非常之时,该用手段还是要用手段。

    兵者诡道也,再在这个时候去讲什么程序正当与否,那都是不合时宜的事情。如果死守着规矩教条不放,那就印证了一句话,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当然,这种话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谁拿到台面上来说,多半要被“清流”们用道德好好拷问一番,用道德的铁索勒住脖子,面目狰狞:“为什么不做圣人?为什么不守规矩?你该死啊!”

    姚裴吩咐了这件事之后,因为还需要一些时间,她也不好闲着,所以她亲自

    前往升龙府,既是见一见王教鹤,也是与徐教容对接一下。

    听到姚裴要来升龙府的消息,王儋清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有些阴沉,就在前不久,他还在孙钥真面前夸下海口,大有姚裴来了婆罗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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