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你!”五公主气得跺脚,这番举动牵扯了昨晚的痛处,令人难以启齿的酸软袭上来,她面色隐隐发白。

    他觉察了,蹙眉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不由分手握住那只纤细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身面前。垂眸,眉宇间浮起几丝担忧之色,沉声道,“魏副将没有将药熬给你喝么?身上还是不便利么?”

    周景夕唬了一跳,忙忙挣开他的臂膀退离三步,手里的长剑重新举起来,目光中划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我如今怎么样,全是你害的!”

    女孩子闹闹脾气没什么,他愿意容她也愿意宠她,可是过了就令人烦乱。蔺长泽的脸色沉了几分,也不同她东拉西扯了,望着她寒声道,“为什么不吃药?”

    “你给的药我为什么要吃?”她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可是不肯示弱,于是反唇相讥道:“你对我何时安过什么好心?你若真心希望我好,便不会在我大婚之前坏了我的清白!”

    “一个权宜之计你也放在心上。”这话将蔺长泽的怒气勾惹了起来,他冷着脸觑她,目光灼灼,“听公主这语气,莫非还真打算同二郎成婚过日子?”

    “那不然呢?”她心头难受得都快哭了,面上却仍旧冷硬漠然,“这纸婚约全拜督主你一手所赐,怎么,想反悔?还有几日便是我成婚的日子,到时候人前我还得称你一句兄长,你究竟与我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非得变着法儿地害我折磨我?嗯?”

    一直觉得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然而此时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句句都扎在人心窝上。蔺长泽胸中抑堵,需要极大的耐力才能怒意克制住。他垂眸,冷眼扫过她手中的长剑,声音出口冰冷得没有温度,“别在我面前虚张声势,要么刺下来,要么将剑放下,咱们好好谈谈。”

    周景夕一滞,紧接着一股极大的挫败感重重涌上心头。所以说这个人总是令她忌惮害怕,他是教养她长大的人,对她的了解甚至多过她自己,无论佯装得多天衣无缝,他都能毫无偏差地撕碎她的伪装。

    利刃极其锋利,这样近的距离,即便双生子就在门外也无可奈何。她快要杀了他,轻而易举。

    可是……她下不了手,该死的下不了手!

    片刻的迟疑,五公主颓然地垂下了右手。见她面上的神色稍稍平和了几分,蔺长泽才长叹出一口气,他上前几步,在距离她半步远的位置站定。

    垂眼端详,五公主的骨架子同身形都那样纤细,离开了戎装和剑弩,她其实只是个娇弱的小姑娘,和多年前从他身边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他看见她眼底压抑的愁绪,心头蓦地便软了下来,微凉的十指从琵琶袖下探出,试着去握她同样微凉的小手。

    她起先是极其抗拒的,扭着胳膊挣扎,可是没由来地力不从心,挣扎的力道也便弱了下来。他将她细瘦的身躯嵌进怀里来,双臂收拢死死搂紧。

    周景夕的背景瞬间僵硬。

    薄唇贴近珠润小巧的耳垂,这是个彻底的拥抱,两人贴合得严丝密缝,她头回发现这样简单的举动也能令自己心跳失序。

    清寒的嗓音从耳畔传来,低沉的,却仿佛能叩触人心。他前所未有的柔和,似乎浑身的戾气都在刹那之间敛尽了,在她耳边道:“阿满,昨晚的事并非是你以为的别有居心,也不是我对你的算计或谋害,你原本就是我的,我只是做了我早就该做的事。”

    她眼底浮起浓烈的惊诧,被唬住了,下意识地伸手推搡他,然而他的双手在她的腰肢死死收拢,不给人丝毫反抗的余地。她听见自己的嗓音在发抖,问出的话语几乎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道:“厂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我听不明白。”

    “你明白。”他线条柔润的下颔就抵在她的额头上,语调平静得波澜不惊,“阿满,有些事是无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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