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是啊!”魏芙的目光在舞姬们身上扫了好几眼,记住之后转过头,伸出右手翘起个拈花指,食指轻轻点在下颔处,两边唇角微微上扬,接着便朝公主道,“来,你也跟着学学。”

    周景夕被嘴里的茶水抢了好几下,连忙摆手,“算了,副将你能不能别这种情态,看得我心里瘆得慌……”

    魏芙翻了个白眼嗤她,“怎么,堂堂一个女将军,连学这个都不敢么!”

    她最经不得激,闻言霎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挑高了眉毛朝副将怒目而视,“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个拈花指么,学就学,又不会少快儿肉!”

    边儿上的秦禄递上来一方巾栉,厂督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揩拭指上的筒戒。他注视她的目光没有挪开过,眼瞧着她与魏副将吵得不可开交,副将不知说错了什么话,被她恶狠狠地戳了戳脑门儿,再然后两人的目光便诡异地开始关注厅中起舞的舞姬。

    最后,他看见五公主轻轻扯了扯袖子,纤细白皙的皓腕便微微露出来半截,复垂眸比了个拈花指,粉嫩透明的指甲似有流光浮动,抬起来,食指轻轻点在下颔。她牵动唇角,两腮上朱砂点的笑靥也跟着璀璨生辉,眸子微掀轻轻一笑,温柔婉约,千娇百媚。

    他眸光蓦地幽黯几分,下腹一紧。

    那头公主亮晶晶的大眼眸子已经完全抬了起来,只是抬眸的方向没有把握好,她娇媚撩人的笑容还来不及往回收,视线便猝不及防同对面厂督的撞在了一起。

    四目交接,她先是一愣,接着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僵硬如石。他的眼神盯着她,竟然有些直勾勾的意味,那对幽深的眸子里是炽热的,隔着老远都让她无法忽视。这种目光她很熟悉,类似野兽在等待伏击猎物,欲|望不加掩饰。

    “……”心头突突直跳,像是慌乱得手都不知往哪放似的。五公主眸光微闪,下一瞬匆匆移开了视线,一眼都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瞧。

    旁边魏芙一头雾水,她转头看看公主,又侧目看看对面的督主,眉头大皱,纳闷儿道,“殿下你干嘛?”边说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嘀咕道,“这也没发烧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周景夕往边上躲闪了一下,神色间有种某明的慌张,竭力镇定道:“没有啊。”

    “那你脸红什么?”副将一脸莫名其妙,歪着头端详她的脸,狐疑的口吻,“至于吗,被厂督看一眼就脸红啊?”

    魏芙是无心的一句话,听在公主耳朵里却全变了味儿。周景夕悚然一惊,无数的回忆和画面交织在脑中,走马灯似地从眼前一一划过,她双颊滚烫,捂着耳朵柳眉倒竖,呵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见公主生气,副将连忙妥协,不住颔首道好,“属下不胡说了不胡说了。”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眸子抬起来扫过宴客的大厅,果真是宾客云集高朋满座,程氏家主正迎着一位容光照人的美人款款入内。她挑眉,是三公主周景辞。

    长公主自由身子弱,女皇对这个长女也格外照拂。前头两位郡主出嫁,女皇都亲自主婚,这是其余皇女都不曾有过的殊荣,想必,这回长公主的幺女兰皙郡主出嫁,女皇也会前来主婚,放眼程府,简直是小朝视的架势,一人手里再捧个笏板,等女皇在主位上落座,她觉得都能直接上朝了。

    三公主仍旧美艳逼人,不言不语也自有一股雍容贵气。诤国公顾安与她并肩而来,身后几个则依次为顾安的儿子同儿媳,一行人信步入内,群臣又是一番寒暄招呼。周景夕吊起嘴角冷笑,只见景辞公主应付完一众臣工便坐在了对面的席位上。

    宴席是送亲与迎亲坐左席,宾客一方坐右席。而郡主成婚,公主们其实都算送亲一方的娘家人,不过嫁了人的公主就另当别论了。是以周家除了周景夕这一个公主,其余的全算宾客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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