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她瘪了瘪嘴,谁能相信这是一双公主的手呢?耳旁依稀可闻的是马蹄急迫,刀剑乒乓,重返京都,意味着什么呢?

    周景夕叹了口气。意味着那些早已经蒙尘的往事和故人,如今又要真真切切地回到她的人生中。

    魏副将打开酒壶喝了一口,咽下去后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驿站的大门,复又朝周景夕凑过去几分,道,“公主,您看,都这么晚了,或许是您多虑了呢?没人会来呢?”

    她扯唇一哂,右脚勾住身旁的佩剑往上一抛,抬手稳稳当当地接住,叹道:“都说军中女子没心眼儿,我看这话倒丝毫不假。人家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难不成还大摇大摆敲门进来?”边说边翻身而起,动作干净利落,声线也随之压低下去,轻笑道:“听,贵客来了。”

    话音落地,魏芙的神色霎时警觉起来。她眉头微拧,迅速曲起两指打了个口哨,只见眨眼的功夫,原本风平浪静的驿站中便多了数名身形精壮的强弩手,待魏副将一个眼色,方又无声无息地匿了起来。

    周景夕微微一笑,刹那间眼底醉意全无。她唇畔携着抹嘲讽的笑意,右手长剑出鞘,身子略俯低,仿若夜间觅食的野兽,只等待最后的致命一击。

    魏芙的眉头越皱越紧,抽出佩剑护在周景夕身侧,狠声道,“这些年公主镇守边疆,威名赫赫!一未涉足江湖纷争,二未得罪朝中权贵,怎么会有人想在您返京途中下这样的毒手?”

    她笑得无谓,瞥了魏芙一眼道:“你这丫头,跟着我这么些年还是没长进。如今女皇年事已高,我这时候返京,谁最坐不住?”

    魏副将一点即透,霎时压低了嗓子切齿道,“是宫中的另几位皇女?”

    “大姐体弱多病,二姐志不在朝堂,四姐与我最为亲近,那么你说,谁最有可能对我下手?”周景夕道。

    “是三殿下……”魏芙狠狠咬唇,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来:“本是同根生,她怎么狠得下心做这种事?”

    周景夕刀柄微动,惨白的月色被利刃反射出几道光,不偏不倚投落在她的左脸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寻常:“或许她狠不下心,可她身旁的人就不一定了。你我虽远在边疆,却从不是闭目塞听之辈。芙儿,你不要忘了,如今周景辞身边最大的谋卿是谁。”

    女皇年事愈长,对西厂也愈发倚重,如今的大燕,宦官执掌朝纲已是无可挽回之势。魏芙自然知道周景夕口中的谋卿是何许人。

    她心头一沉,面上的神色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微妙,沉吟道:“当初厂公一心要将殿下您扶上皇位,谁知五年前变数陡生……”

    话音未落周景夕便厉声打断,寒声道:“你这是什么话?西厂残害忠良,祸国殃民,欺上瞒下,这等奸邪之徒,我岂能与之为伍?”

    魏副将被她的模样吓住了,当即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公主别生气,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魏芙欲言又止,顿了顿才又道,“细说来,殿下七岁那年您的父妃过世,之后也算是厂公一手将您抚养成人,属下是觉得,他怎么也不会对您……”

    “够了,你今日的话太多了。”周景夕沉了脸子,寒声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从陆家满门抄斩的那一日起,我与西厂的人就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见将军动怒,魏芙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两相无言,周遭安静得出奇。马厩里的马匹间或打几声响鼻,忽地,背后一阵阴风拂过,周景夕眸中凶光毕现,旋身便结果了欲从背后偷袭自己的黑衣人。

    一切都只是片刻的功夫。

    驿站中几扇紧闭的房门蓦地通通大开,数个身形诡异的黑衣人持剑冲了出来,身法极快,晃花人眼,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屋顶上的大将军。

    她冷笑了一声,身旁的魏芙早已经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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