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卫新兵不堪一击也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上当。这里的内应,早就暴露了!

    “中计了!快走!”他冲台下众人吼道:“河边有伏兵!”

    伏兵?羌族兵士一头雾水,河边的伏兵不正是他们自己人的吗?为的就是将凉州卫的新兵一网打尽。可这话的意思……

    “既然来了,”肖珏看向他:“就别走了。”

    日达木子咬牙,横弯刀与身前,事已至此,他们西羌士气不足,又身中圈套,唯一能做的,也无非就是背水一战。然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若是能逃出去,日后必有机会卷土重来!

    “勇士们!”他举刀:“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身后的兵士纷纷举刀,大肆屠杀起来,同凉州卫的新兵混战在一处,有人暗中燃放信号,烟筒飞上去,在空中炸响。

    日达木子转身,想要趁乱逃跑。

    他刚一回头,便觉有人按住自己肩头。

    “想跑?”年轻的都督这一刻,五官漂亮的令人惊艳,然而笑容漠然,“跑得了吗?”

    就此交手。

    正在此时,又听得前方突然传来震天响声,循声一看,便见自五鹿河的方向,奔来一只军队,皆是黑甲黑裳,最前方的人骑马,手持战旗,写着一个“南”字。

    “是南府兵!九旗营!”

    “南府兵来了!”

    禾晏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飞奴为了不让她在混乱中被人伤到,扶着她往后撤,禾晏只能匆匆一瞥。

    源源不断的南府兵自河边而来,仿佛无穷无尽。

    救兵来了……她昏迷过去之前,望向肖珏的方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日达木子不会傻到只率领一只千人的兵来挑衅凉州卫,不过是占了离五鹿河最近的村寨,连夜水渡,在河边处设下伏兵。若凉州卫的新兵抵挡不过,想要撤离,便如羊入虎口,将被一网打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日达木子自己也没想到,他与人在演武场“切磋”时,五鹿河边的设伏也不太顺利。原以为所有新兵都在演武场周围了,竟不知为何,又有一支弓弩队,藏在五鹿河边的丛林里,羌人一出现,便射出箭阵,羌人阵脚一乱,率先与这些新兵交上手。再然后,原本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肖珏突然出现,还带回来了一万南府兵的人。

    一万南府兵,对战一万多的羌人,也不会赢的太过轻松。可若是再加上士气高涨的凉州卫新兵,和所向披靡的九旗营,自然攻无不克。

    原以为胜券在握的局,顷刻间便被颠倒了胜负。

    日达木子周围亲信皆战死,自知今日再难逃出生天,亦不愿做俘虏任人宰割,便拿弯刀抹了脖子,自尽了。

    统领一死,群龙无首,剩下的羌人很快弃甲曳兵,抱头鼠窜。

    比预料中结束的要快。

    凉州卫的演武场上,白月山下,马道旁,五鹿河边,尽是尸首。这一战,凉州卫的新兵也损失不少,最惨烈的,大概是昨夜被人暗中杀害的巡逻哨兵。其次便是在五鹿河边的那支弩手,羌人最先与他们交上的手。

    活着的,轻伤的兵士帮着打扫整理战场,将同伴的尸体抬出来。重伤的,则被送到医馆,由沈暮雪和她的仆役诊治。

    肖珏往外走,沈瀚跟在身后。

    “舅舅!”程鲤素被赤乌带着,扑过来,惊魂未定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今日要死在这里!”

    肖珏还没来得及说话,程鲤素一眼看到了跟在肖珏身后的沈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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