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前辈往前吧,我送前辈一杯黄泉,再请前辈捶断我的大道气机。

    一前一后,定然十分痛快,也十分明白。”

    石天一张嘴道。

    石天如一位老友,在晚来天欲雪时,温起一壶青梅酒,邀请客人在亭中坐下品酒,语气中没有一丝杀意与血气。

    也正因为如此,尤风闻言,愈发通体发寒,他看着石天,如同看到一头怪物。

    他实在难以想象,有人竟然可以将自己的生死,大道契机的留存与否,也说的如此轻飘飘的。

    这种感觉,在他过往的人生中,只有敌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生出,眼下,竟然是他先生出这种情绪。

    这不免让他觉得荒谬又陌生。

    “你真的不怕死?

    你能够在识海中承载六页符文,还得到混沌气息的垂青,这方天地中,你极有可能是第一位能打破天地屏障的修士。

    而今,你竟然想拼上自己的大道,来斩杀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身为一个修士,应该是什么吗?

    我们的征途,是头顶的青冥!是长生久视!”

    尤风声音沉缓,言语间,似乎真的觉得可惜。

    “老畜牲,要往前走,便往前走,认怂了,就滚!你我这种修士,玩套路真是可笑。

    你的话我也送还给你,相比大道,不顾是自己随时能衍生的一条血脉,直接丢弃,就当没有存在过不就行了?”

    石天一咧嘴,笑道。

    话落在尤风的耳朵里,有些刺眼,但是石天的态度还不是最让尤风心凉的事情。

    十丈之外,把整座尤府险些打碎的林父与尤致二人,现在还在厮杀,但是,纯粹以场上的境况来看,尤致已经处于下风,林父虽然眼角带血,但是身上的气势如同一头虎狼,想要择人而噬。

    似乎,只要尤致失去反抗能力,便会将他的血肉一寸一寸吞咽进口中。

    林父眸中,酝酿出的气息,是彻骨的阴寒与怨毒。

    “嘭!”

    天地之间,又一声巨响。

    这次,林父手中的宣花巨斧上,有一道道血丝蔓延,带着喧嚣着的血气,生生崩碎了尤致手中的红伞。

    随后,林父身上的气势如浩荡大河一般,凝滞片刻后,再次涌动,裹挟着林父的身形,朝着尤致一步跨住,同时,手中的巨斧朝着已经肝胆俱裂,肉身几近崩坏的尤致再次砍下。

    “不!不要!”

    惊怖与绝望的情绪下,尤致口中发出一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