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令傅修宜成功拉拢对方。

    身为一个婢女,却有此胆色。惊蛰是个不寻常的姑娘。所以此事,谷雨白露和霜降都不合适,唯有惊蛰能稍稍好一些,可惊蛰知道了她究竟要做什么后,会不会继续帮助,沈妙也未尝可知。

    毕竟,她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其实,”惊蛰忍了忍,还是轻声道:“如果姑娘想,让莫擎想法子将姑娘带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莫擎的身手在将军府的护卫之上,虽然说双拳难敌四手,但抓住空子带个人逃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然后呢?”沈妙反问:“天大地大,逃出去就天下太平了么?你们四个的卖身契在老夫人手中,我走了,你们又如何?”

    惊蛰一下子跪倒在地,道:“奴婢知道姑娘是为了奴婢们的性命才甘心留在这里的,可若是姑娘因奴婢们而不幸,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当初老爷和夫人挑了奴婢四个在姑娘身边,就是要奴婢们照顾姑娘,怎么能让主子反过来照顾奴婢呢?”

    沈妙目光闪过一丝动容,沈信的确是很会挑人,这四个丫鬟,前生即使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未有过一丝背弃之举。然而人不是货物,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要笼络人心,总不能连身边的丫鬟们都放弃了。

    “你放心吧。”沈妙道:“你们和我,都不会有事。今日老夫人寿辰,我听说二姐姐修了一副观音图给祖母,既然他们都将我忘记在这里,我便也不能听之任之。”她微微一笑:“我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老夫人,却不知她,有没有这个福气消受了。”

    离定京城外的几十里地,结了冰的溪水边此刻正有马匹在饮水。凋零的草原显得有些枯黄衰败,士兵们在此小憩。

    坐在一众士兵最远处的是个中年汉子,他的皮肤呈现古铜色,大约是在战场上日晒雨淋弄成这样的,然而却显得力量分明。身形好似座小山,而眉目更是正气凛然,浓眉大眼,留着络腮胡子,一眼瞧上去极为豪爽。

    在他身侧坐着的女人正抚摸着低头啃草根的马儿头。那妇人也是中年,穿着一件青色比甲短袄,下身一条绣金雀马裤,头发扎了个简单的风螺髻,一双妙目极为有神,生的也是清秀,然而吸引人的却是她那股子英姿飒爽的气质,她手腕间一对双环银镯子,抚摸马匹的时候便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夫人,大约还有一个时辰便能到定京了。”中年汉子笑道:“成日在西北那地呆着,回京,这气儿都是甜的。”

    “西北哪里不好了?”妇人美目一瞪,颇有些泼辣的问:“我便是在西北苦寒之地长大的,你若是喜欢甜的,还来娶我做什么?”

    那汉子连忙苦着脸告饶:“夫人说的是,这京城甜丝丝的,不适合咱们这些糙老爷们,还是西北好,入冬了还能去深山打猎,银狐四处跑,猎来还能给夫人做袍子。”

    妇人闻言,这才扬起嘴角,笑骂道:“见官说官话!”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威武大将军沈信和他的夫人罗雪雁。今日他们匆匆赶回来,便是为了参与沈老夫人的寿辰。而在这之前,他们也未曾向定京城中通气儿,因着提前拿到了敌军降书,这般早日凯旋,大约也是为了给京城众人一个惊喜。

    “咱们还未曾有一次瞧过娘的寿辰。”罗雪雁道:“往日里都是年关回来将陛下的赏赐交给娘,算作寿礼,今日回去的急,倒不知那张火鼠猫披风能不能得老太太的眼。”

    “怎么就不能得老太太的眼了?”沈信一听,立刻反问道:“那可是件好东西,就算是在战场上,也是个宝物。有了它,那就是刀枪不入,当初为了猎那火鼠,我可是在山上守了七天七夜,若非你执意要送给娘,我就……给你了。”说到最后,沈信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显然,这话有些忤逆,不过人的心不是一杆秤,都会有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