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之前可是没少受闲气,上杉奉行众对她们很是针对。

    如今有了两家主君给予的尚方宝剑,非得往死里削这群混蛋。

    一人出列笑道。

    “既然有两位殿下背书,我们干脆砍了上杉家的份额,市场上低卖高买的策略也先停下。”

    大熊朝秀想了想,摇头道。

    “不妥。

    两家合作乃是大局,上杉众不讲规矩,我们也不能太欺负人。

    分货,高买,低卖,这三策是御台所定下收买越后人心的大计。

    如果我们做得太过份,会让上杉家失去安全感,觉得我们随时能不讲信用,断了货源。

    双方失去信任,再想建立起来就难了。以后收益降低,拿不出钱粮供奉主君,我们也不好过。”

    大熊朝秀不是为上杉家那些混蛋考虑,而是为了自己。

    做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一方太过强势,随时能切了渠道。那另一方感觉受制于人,自然会选择减少依赖。

    现在北陆道商路兴兴向荣,正是大熊朝秀往上爬的好杆子。她不能为了报复上杉家,把自己上位的杆子砍掉吧?

    真要是这么做,她可比上杉奉行众还傻。

    另又一人出列,说道。

    “要让上杉家肉疼,吐出二分返税,就必须吓住她们。把份额和市场全部断了,终究是两败俱伤。

    但如果只找一个我们占优势的大宗货物用以恐吓,还是可行的。”

    大熊朝秀一抬眉毛,看向此姬,问道。

    “你想断了哪项?”

    “麻布。”

    大熊朝秀低头沉思。

    “继续说。”

    “大人,北陆道运来的明国货与南蛮货,近幾货,多是奢侈品与特产。断这些,一时拿不住上杉家。

    但麻布不一样。

    盐铁布米都是生活必需品,越后皆不缺。但越后种植的青麻所织青麻上布,乃是上等品。

    关东武家大多穷苦,越后武家一贯是把青麻上布运去京都售卖,然后购买便宜的低劣麻布自用。

    自从我们开拓了直江津,上越的武家可是大赚特赚。

    来越后的商船不可能空仓回转敦贺港,现在越后的青麻上布高三成卖给我们,又不用管运输。

    我们从近幾运来的麻布,又低关东市场的三成价卖给当地武家。她们就算自己用不光,转手卖给关东布商也是小赚一笔。”

    大熊朝秀拍拍手,笑道。

    “好!这办法好!”

    奉行众话没说完,大熊朝秀便明白了全部,麻布的确是上杉家臣团的死穴。

    一方面,能玩弄市场差价的武家大多在直江津附近。

    这里是高田平原,上杉家的基本盘,当然都是上杉家重臣领地。

    另一方面,上杉辉虎虽然许诺中下越外围武家,分润种植青麻。

    但这才半年多,相关的种植业,纺织业还没铺开,青麻上布的大头利润还在上杉家臣团手中。

    限制所有货物肯定会引起大麻烦,但是定点打击麻布这一大宗商品却是市场可以接受的程度。

    二公返税是斯波义银定下的仁政,上杉奉行众硬是搞成了恶政,御台所不要面子啊!

    让大熊朝秀出面抽上杉奉行众耳光,为中下越外围武家讨回好处和公道,谁都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