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百应的农民大起义,因为弹簧没有压到极致,积攒不到崩溃天下的能量,就早早爆发出来了。

    农民村妇有土一揆,国人姬武士有国一揆,町民工匠有百姓一揆,佛家都有一向宗这样组织起来的一向一揆。

    岛国贫瘠穷苦,天下六十六国一每年能爆发出上百次各类各样的一揆,活不下去就闹呗。

    武家大名遇到一揆,往往会选择先谈判,只要谈拢价格合适,再杀掉几个带头的家伙就既往不咎。

    土地领民是私产,如果因为自家毛驴尥蹶子,就一刀杀了驴子,那么谁来干活?

    只有遇到某些不可调和性质的一揆,武家大名才会举起屠刀,将不利因素彻底消灭掉,例如宗教,例如平权,又例如眼前逼人去死。

    佐竹军不是本地人,她们掘堤杀人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当地人,引来这一场意外的围攻。

    小场并不害怕这些拿着锄头来拼命的农妇,这些人的双手善于耕田,却不惯杀人。

    若是没有男子军这两百骑兵在,多少村人都是有来无回,佐竹军八百人足以屠尽周遭村落。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蜂拥而来的村妇顿时击中了佐竹军的软肋。

    男子军的两百骑兵好不容易被佐竹军的步兵分割开,佐竹军正在利用人数优势,一个个把失去速度的骑兵刺下马来。

    可就在这时候,比佐竹军拥有更大人数优势的当地村妇,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彻底搅乱了战局。

    佐竹军与男子军混战一团,早就没有了军列阵型。

    一对一,军人未必有农妇力气大,没有了战阵配合,佐竹军被数倍的农妇围攻,就像骑兵被步兵分割一样,顿时陷入劣势。

    小场急得跳脚,但就算她大喊大叫想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阵型,也不可能成功。

    这黑灯瞎火的一团乱战,肩并肩,脚顶脚的相互捅枪刺刀,怎么可能排列出阵型?

    无奈之下,小场只能命令自己的旗本围成小阵,勉强抵御一波波悍不畏死的村妇攻势。

    刚才抱着谷田离开的地侍,此刻正带着几个地侍抱团组成小阵,朝小场杀来。

    双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阵撞在一起,鲜血淋漓。

    在地的地侍哪里是精锐的旗本对手,片刻就倒下数人,但这些人死战不退,招呼周遭农妇过来,硬是用人数冲击,让小场手忙脚乱。

    佐竹军这边乱,男子军那边也不见得好。

    繁君初次上阵,哪里见过这么混乱的场面。

    自己的人被分割得找不着,敌人被冲得乱七八糟,刚刚杀入战场的农妇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黑暗中,所有人都在厮杀,却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厮杀,乱得让人头皮发麻。

    就在繁君迟疑之际,一骑撞开几人,冲到她面前。

    “父亲!”

    “甲斐君!你没事吧!”

    甲斐君用枪扫开一片空地,靠近繁君,大喊道。

    “父亲赶紧吹法螺,让所有骑兵冲出去,到阵外集结!”

    繁君脑袋嗡嗡作乱,他不过是一深闺丈夫,哪里懂得阵仗,今日被妙印僧架上主将的位置,英勇殉义的心思多于克敌制胜的想法。

    可是,甲斐君混在男子军中,跟着前来作战,一下子乱了繁君的心思,他自己可以死得其所,但儿子不能死在这里呀!

    甲斐君的心思比起父亲可是单纯太多了,他只想赢!

    佐竹军利用黑暗和人数优势,把男子军的骑兵分割成碎,意图慢慢剿灭。

    繁君不通军事,呆呆站着延误战机,真是一将无能,害死全军。

    比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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