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他事?”

    色部长实一脸迟疑,随后深深伏地,说道。

    “主君对大御台所的爱慕之心,在越后是人尽皆知。

    您知道,我在北信浓滞留日久,了解到一些消息。我得知之时,亦是惶恐不安。

    但主君待我,待色部家恩深情重,我不忍主君被外人蒙在鼓里,这才失仪落泪。”

    上杉辉虎放下刚才拿起的新酒壶,面色肃然看向色部长实。

    “北信浓?你在北信听到了些什么?”

    色部长实咬紧牙关,呼吸沉重。这是她最后的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可想起惨死的新发田全家,想起志得意满的本庄繁长,色部长实心中的怨恨就像是毒药一般侵蚀着她的理智,让她的克制渐渐崩解。

    她低着头,幽幽说道。

    “武田殿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骏河国,可在越后大军南下与北条家大战之际,武田殿下却是毫无动作。

    主君,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以武田殿下的智慧,难道不知道乘虚而入,在背后捅上北条家一刀?”

    上杉辉虎闷哼一声,说道。

    “她是在坐山观虎斗,想要等我和北条氏康两败俱伤,才好下山摘桃子。

    可惜,佐野领之战北条家败得太惨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军就围了小田原城。

    她武田晴信难道愿意为我做嫁衣?只好按兵不动了。”

    色部长实低头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但上杉辉虎却看不到。

    她缓缓说道。

    “据我所知,并非如此。”

    上杉辉虎扫了一眼她伏地不起的后脑勺,皱起眉头。

    “哦?怎么说?”

    色部长实咬了咬后槽牙,缓缓说道。

    “据说武田殿下在回甲斐国居城的路上,收养了一个女婴。回返之后,便出家修行,法号信玄。”

    上杉辉虎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慌躁,哼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

    色部长实抬起头,直视上杉辉虎,一字一顿说道。

    “北信浓传闻,她那养女并非收养。。而是。。滞留骏府城,是因为她在生孩子。。

    生女之时,正值夏日。”

    上杉辉虎一开始还有些迷糊,喃喃重复。

    “夏天。。生女。。”

    上杉辉虎的眼睛越睁越大,因为她忽然反应过来,怀胎十月。

    谷汊

    怀胎十月只是一个虚数,实际上的怀孕周期,是九个半月。照武田晴信雌伏不出的日子计算,她怀孕的时候,就在川中岛合战前后。

    川中岛合战,武田上杉两家精锐尽出,稍有不慎就是家业败亡。武田晴信在那个关键时刻,怎么会有兴趣玩男人呢?

    除非。。武田家在川中岛合战中死伤惨重,甚至折了武田晴信最亲密的姐妹,武田信繁。

    想起斯波义银在盐田城被抓,想起盐田城举办过武田信繁的葬礼,上杉辉虎只觉得脑袋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上杉辉虎不想相信,甚至不敢相信,武田晴信会做下这等无耻的勾当吗?如果她真的做了,斯波义银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如今回想起来,北信那时候,斯波义银的归来确实有些诡异。

    上杉辉虎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紧紧握住手,低声吼道。

    “你竟敢胡言乱语,诋毁谦信公的名节,我要你的命!”

    上杉辉虎身为开拓一方的大大名,气魄雌伟。如今双目直刺色部长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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