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只见那锁芯与锁身轰然分离,而门锁背后的钢铁墙壁,此时也慢慢绽出了一条缝隙,并逐渐形成了一道门扉的形状。中年人不禁看傻了眼,他奉命在此看守了这古物接近十几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出现这种异象。

    “好了,你退下吧。你们都看守在此,任何人都不允许放行。”帝首沉声开口,第一句自然是说给中年人听的,而第二句,则是他对着身边的侍卫们所下达的命令。见众人行礼回应,他点了点头,随即义无反顾地推开了那扇被封印已久的钢铁大门。

    看到这,各位也应该明白了,没错,这所谓的【水下科研潜艇】不过是个幌子,这艘长达四百米、以核动力为驱动能源、装备了无数探测设备以及反探测设备、以及搭载了足以毁灭一座大型岛屿的军火设备的巨型潜水舰艇,真正让它长久以来日复一日地深潜海底,隐匿于众人眼前的使命,其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监禁】。

    而【伊夫堡号】这个名字,本就致敬着那所永不陷落的监狱,那所建立在悬崖绝地之上的恐怖堡垒。

    映入眼中的,是并不算刺眼的白光。在那安置了层层封印的钢铁墙壁背后,只是一间不算太宽阔的普通房间,挂在墙上的日光灯照亮了屋内简单的布置——一桌,一椅,一床而已。一道由高强度材料所制成的玻璃屏障将来访者与房间隔开,透过玻璃,帝首终于看到了此行的目的——一个正背对着大门盘腿而坐的男人。

    无数工程师呕心沥血的设计,耗费无数钱财所打造的战争巨舰,以及更新至最为先进的安保设施,百里挑一的精锐士兵,无处不在的火力警戒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这个人困于此地。

    只是为了困住他一个人。

    而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却正悠哉游哉地用扑克牌搭着三角塔,这种考验耐心的游戏是他在长久以来的监禁之中唯一的乐趣。帝首沉默着伫立在玻璃墙前,半晌,他开口道:“你知道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是为了恶心一下自己?”男人没有回头,他的眼睛紧盯着手中纸牌,用纸牌所搭起的三角塔已经到了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但这不妨碍他一心二用地回复着帝首,“上次你我分开的时候,我记得你最后一句话是——【无论什么时候,你的脸都让我感到恶心】。”

    “即使是现在也一样,我的本意丝毫未变,从来都是让你在这里待到老死。”帝首顿了顿,一瞬的踌躇之后,他再次开口道:“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怎么,你手底下那群狗不是很听话吗?尤其是那个叫【菲尼克斯】的,就算你让他真的学狗叫,他也会真的去认真学习一番吧……”双手小心翼翼地拈着纸牌边缘,男人甚至减弱了呼吸的幅度,只为了搭成那最后的塔尖,“滚回你的皇宫里呆着吧,老东西,就算在外面你是天下唯一的王,你也命令不了我,在这个房间里,我才是唯一的国王。”

    听到这意料之中的回答,帝首略加思索,随即缓声道:“是吗?如果我让你做的事……跟【轩一】有关呢?”

    在帝首说出那个名字的下一秒,话音未落,只见这房间之内的高强度玻璃墙壁瞬间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警报声大起,刺耳的警戒铃声传遍了潜艇内部的每一个角落。散落一地的纸牌之前,男人在忽明忽暗的红光之中缓缓起身,他回过头来,一双清澈的眼眸之间,此刻已然充斥满了冰冷恶寒的杀意。

    “你说……和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