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的用词有些不雅,但事实如此,如果老男爵的孩子还在世,我和母亲不会握住本该属于老男爵孩子的东西不放,而现在,包括在我母亲在世时,她才算是老男爵的孩子,她不愿意让老男爵的毕生心血、落入那些老男爵可能从来没见过的人手里,我也是一样,要是您觉得勋位的问题很为难,就不用太勉强,您答应帮我用这种手段守住爵位,我已经很感谢您了,我和真之介的态度一向如此。”

    “不,加奈,”伊莎贝拉无奈笑着摇了摇头,“跟你说这些,不是表达这件事让我为难,你或许不在意勋位,但我很在意,这已经是我能为朋友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正好菲尔德男爵的爵位被我回收,得益于此,我在位期间,手里多出了一个嘉德勋位的授勋名额,只是一些人希望得到这个嘉德勋位的名额,所以我稍微遇到了一点阻力,已经解决了,加奈……”

    池非迟见灰原哀似乎不太明白,侧头压低声音,跟灰原哀解释着其中的弯弯道道,“我外祖母是老男爵收养的孩子,在我外祖母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老男爵原本的孩子在继承爵位之前就已经过世了,按当时英国的律法,女儿没有继承权,在老男爵所有儿子去世后,爵位应该从他同族的年轻男性里选择,按照血缘亲疏决定继承人顺序,继承的不仅是爵位,还有老男爵所有的遗产。”

    灰原哀点了点头,轻声跟池非迟窃窃私语,“我听说过这种继承规则,有人会把女儿嫁给这种法律上认定的继承人,以此来保住家产,那个时期,英国应该在改革阶段前后,如果老男爵想将一切交给自己的女儿,应该可以争取一下,让王室来裁定这一切的归属,也是很有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决定遗产归属的,至少财产是这样,爵位的话,恐怕不太可能……”

    “在儿子都去世之后,老男爵到了伦敦,拜见过当时的国王,说明自己希望一切由养女继承,不过直到他去世,裁定结果也没有下来,”池非迟低声道,“菲尔德家的情况很特殊,当时英国很多贵族都没落了,只有菲尔德家及时转型,开始重视贸易,发展得很好,还建立了菲尔德集团,掌握了英国一部分金融业务,在没落的旧贵族里是个特殊的存在……”

    灰原哀隐约明白了,“更早的时候,君主决定着贵族的封地或者资产,贵族的优越生活来自于君主,君主有权利剥夺或者给予,但是改革开始之后,君主沦为自由政治的吉祥物,而菲尔德家的财富来源于自身的奋斗,而并非君主的给予,如果再按旧规矩来决定菲尔德家的遗产继承人,会引起一些拥有自己资产的贵族进行抗议,但要是让养女来继承这一切,又会引起守旧的规矩遵守者、和原继承规定的隐形收益者的反对,当时菲尔德家继承权的事,应该挑动了不少纷争吧,不光是新旧观念的碰撞,还有利益既得者们为了自己利益所持的不同观念的碰撞,局势还真是复杂呢。”

    “没错,而且局势比这更复杂,”池非迟放轻声音,说得更直白,“偏偏那个时候,我外祖母已经掌握了菲尔德集团,她很得人心,也只有她能够掌握菲尔德集团,这是那些旧规矩继承人们无法做到的事,而她又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人,不愿意也不会嫁给旧规矩的爵位继承人,考虑到社会经济、王室利益、老男爵的意愿,王室想站在我外祖母这一边,但别忘了,我外祖母是养女,她体内没有流淌着菲尔德老男爵家的血,王室想让她继承遗产和爵位,所面临的挑战,不仅是贵族家的女儿是否有继承权这一点,而是贵族家的养女是否有继承权,另外,有一件事是仅有少部分人知道的,老男爵的死亡,跟我的大舅舅……也就是我外祖母的长子有关。”

    灰原哀惊讶看着池非迟,回忆着道,“我记得你提到过米契尔是你舅舅,但……他不是你外祖母的长子吗?”

    池非迟知道这些早晚要跟灰原哀说清楚,现在也是时候了,“米契尔是我外祖母的第三个孩子,在他之前,我外祖母还有两个儿子,诶德文和尼尔,诶德文出生的时候,老男爵和我外祖母很高兴,王室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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