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觉得怒火中烧,又有着满心的不甘和屈辱,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让他把十几年攒下来的脸面,全部丢的一干二净。

    来参加婚宴的亲戚和朋友们,离去时看自己的神情,有看好戏的戏谑,有抹不开的可怜和同情,也有嗤之以鼻的嘲讽....今天的蒋唯一,就像一个被剥咣了衣服的女人,任人指指点点,却又无可奈何。

    “念念啊,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就突然这样呢,闹什么失踪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

    酒精催发下的盛怒并未持续多久,蒋唯一安静下来,他一边翻动自己和念念的聊天记录,一边脆弱的哽咽起来。

    忽的,蒋唯一的动作停滞下来,滑动屏幕的手指有些颤抖。

    他本想翻看一下两人间的甜言蜜语,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顺带达到自我欺骗的目的,欺骗自己陈念念不是有意逃婚的。

    没想到,翻到的聊条记录,哪有什么甜言蜜语,哪有什么耳鬓厮磨。两人这么多年的聊天,多数只围绕两个字眼在聊:弟弟,钱。

    从陈念念的弟弟升上高中开始,蒋唯一被‘钱’支配的噩梦就开始了。

    直至结婚的前一周,他和陈念念的聊天记录,都是关于她弟弟做生意失败,债主追债,所以向蒋唯一要五万块钱填补临时债务的。

    为了钱,蒋唯一一天要打三份工。虽然明面上抱怨了两句,但他还是把钱转给了陈念念。

    蒋唯一已经懒得去算,自己这么些年,光给陈念念的弟弟补篓子都补了多少钱。

    每每陈念念代她弟弟向蒋唯一借钱,都会保证过段时间还。可这个‘过段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再也没了下文。

    等蒋唯一去问钱时,陈念念总会以‘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催个什么劲,他以后就是你弟弟,你当姐夫的至于这么小气吗?’来敷衍过去。

    “我真是太蠢了,当初怎么就那么瞎,看上这么一个扶弟狂魔。”

    蒋唯一眼神迷离,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手机掉在地上也不管不顾。他一步三晃的朝教堂外走去,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一直躲在暗处,不知该如何安慰蒋唯一的神父,缓步走上站台。他冲蒋唯一的背影划了个十字,轻道一声:“阿门,愿主保佑你,苦难之人。”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的市中心。

    一辆奥迪极速驶过,黑色的车身划过街边,宛如一道鬼魅之影。亮黑色的车盖上,点缀着用玫瑰围成的爱心,非常吸睛。

    “哈哈哈哈!爽!哈哈...哈...”

    “啊——”放肆的大笑过后,是止不住的涕泗横流。蒋唯一的脸上一片脏污,他扯着嗓子哭诉多年来的不满:

    “我爱的只是陈念念你啊,又不是你弟!为什么每次出事,都是我给他擦屁股呢!我是上辈子刨他祖坟了嘛!!”

    满脸通红的他用力的拍打着方向盘,脚下更是格外用力,油门一轰到底,仿佛只有在这疯狂的瞬间,他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滴,滴滴滴——’

    刺耳的鸣笛声在耳畔响起,蒋唯一僵硬的转过脑袋,沿着声源去看是谁在给他警示。

    下一秒,蒋唯一整个人被巨大的阴影所笼罩。一辆皮卡正直直朝他冲来。

    砰——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在耳畔的同时,刺鼻的焦糊味也粗鲁的一举闯入蒋唯一的鼻腔。

    一阵难以呼吸的窒息感和虚脱无力感,使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趴在安全气囊上,满头是血的蒋唯一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我这是要死了吗?真是可笑啊,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唉,谁让我自己没眼力见呢。本来脑子就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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