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匆忙吃食走了。张孝武着人上酒,对众人喊道:“等一会儿,兀松赵锁便会带着我的亲兵和伤兵离开两狼关返回中原,然后安置众人。也许咱们兄弟再见面是几年后,也许是不知何期,我敬大家一碗酒。你们跟着我,辛苦了!”

    众军士红了眼睛,有人甚至落了眼泪,咬着牙望着校佐大人。

    张孝武微微一笑,又道:“这碗酒之后,你们便得了还乡令,回到乡间老家去吧,从此之后解甲归田,做个安乐太平人。若是你们在老家不慎舒服,便在一年之后去往扬州府沙洲岛,咱们兄弟或可再续前缘。”

    “谢家主!”兀松忽然喊道,其余士兵会意,高喊道:“谢家主。”所有手下纷纷高呼:“谢家主!谢家主!谢家主!”

    张孝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家主,谁是家主?

    众人喝了一碗酒,张孝武大喊:“开吃,别剩下!”众人便开始吃喝起来,张孝武更是毫无吃相,一桌的兄弟便不再忌惮什么规矩,不一会儿,四桌子酒肉全都吃光了。张孝武打着嗝对兀松说:“你这小子,脑子里想些什么,家主是什么意思?”

    兀松道:“我去买下沙洲岛,须得用你的名义,他们若是投奔沙洲,那岂非成了你的佃户,所以让他们喊出家主之名,自然不为过。”

    张孝武道:“都是袍泽兄弟……”

    “你对下人自然可说袍泽兄弟,可谁敢说和你做袍泽兄弟?”兀松笑道,“那苏钰军候多次帮你,他可以说你是他袍泽,你能说他是你兄弟吗?所以,他们若是成了你的佃户家人,反倒放心舒心,比成为兄弟还要放松,最少他们知道将来有谁可以依靠。”

    张孝武若有所思,对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一些观念,也许并不赞同,可这么多年的伦理关系,却反而让这个时代的人生活的更加舒服。正所谓存在即合理,张孝武也不是一个圣母婊,更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对人善待却不刻意死板,拿着二十二世纪的兄弟文化来丈量古代心里。而且纵观历史来说,再亲密的两人,兄弟关系也是最不靠谱的,反倒不如上下级来的可靠一些。

    此时那被打之人带着一群衙役跑来,那人趾高气昂道:“就是他们,他们殴打的我,扰乱两狼城治安,抓得就是你们!”

    张孝武侧过身去,见了那群衙役,又见那脸上全都是掌印的人,忍不住笑了一下。衙役班头上前,道:“你们几个,从哪里来,往哪里去,若是不老老实实交代,便于我去大牢里仔细说和。”

    兀松起身笑道:“我等护送军师家人返还中原,不知你们对顾军师可要追查?”

    “顾军师?哪个顾军师?哪个鸟军师都不行!两狼城内,只听慕容将军……”那被打之人叫道。

    那班头楞了一下,忙回身给了那人一个大嘴巴,将他直接打倒在地上,大骂:“夯货!顾军师都不知道,全天下只有一个顾军师。”随后拱手而退,道:“叨扰了,叨扰了,各位继续吃喝。”他又看席间许多伤残之人,更加确信这些人都是从塞北回来的伤残士兵,他们若真的护送顾军师,普天之下除了皇上,怕是每人愿意招惹此人了。

    张孝武等人毫不在意,继续吃喝,众人餐毕就此暂别,赵锁寻思了许久,才上前问:“要是这读书人不怀好意贪墨钱财,我能干掉他吗?”

    兀松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用手中书指着赵锁道:“你个夯货!我家良田万顷妻妾成群,这点小钱何必贪墨。”

    赵锁道:“那可说不定,越是有钱越是贪婪的人不少,当朝宰相……”

    “闭嘴。”张孝武立即喝道,“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兀先生。”

    “喏。”

    几个伤兵一一上前感谢张孝武,他哈哈一笑,每个人都上前拥抱,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眼眶就湿润了,说:“走吧,走吧,回乡之后,你们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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