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正豪便做上了轿子,如今天色还不算太晚,正是用晚膳的日子,不过暮正豪显然是没了那个兴致,他都快被暮如霜气饱了,不过他却并不反思自己的苛刻与固执,反倒是一条路走到黑,对自己的决定深信不疑!

    此刻在武安候府内的后花园中,一处名曰冷风亭的雅地,有一男一女在此行琴箫合奏之举,那男子一身青衣,宽袍大袖,倚靠在一旁的画栏上,双眼微闭,甚是雅致。

    而那女子白衣胜雪,肤如脂玉,面露一丝愁容,抚一仲尼琴,虽动作优雅得体,但却在音律大家面前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可这独有的哀叹却也给女子添上了不一样的色彩,只见女子歌道:

    风萧萧,水茫茫,暮云苍黄雁声寒。

    斜阳外,浪涛涛,滚滚东流辞意健。

    奔入海,何艰辛,长风乱石阻归程。

    纵南行,挥手去,直捣沧海会有时。

    问人生,叹华年,时不我与华叶衰。

    举杯醉,对月吟,愁肠千结寒声碎。

    长河水,奔腾急,壮志难酬空悲切。

    知音少,洒泪还,断弦残曲与谁听?

    唱到悲痛之余,女子手一抖,琴弦断落,而眼泪也开始忍不住的开始落下,此时一旁的男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而关切的看向女子,问道:“霜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这次绝不会放手,我想好了,我们改日一同去找父皇,让他为我们赐婚!”

    “你从来就只会说!”

    暮如霜趴在石桌上,眼泪打湿了衣衫,抽抽搭搭的说道:“你从来都只是为自己的人际关系考虑,你根本不敢得罪端王,你在乎的从来都是那些功名利禄,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霜儿……”

    云天清一只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却不曾想暮如霜哭的更伤心了,站起身来一边哭着推打着云天青的胸膛,一边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云天清,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软弱!我现在与你近在咫尺,而你却连抱我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暮如霜就这样靠在云天清的胸膛,云天清耷拉的两只手缓缓抬起,可是始终都没有抱住眼前的佳人,此时候府前院,暮正豪正不顾候府下人的阻拦强行闯入,在看到冷风亭中两个缠绵在一起的身影后,更是气的怒发冲冠,当即吼道:“放肆!”

    被暮正豪一呵斥,暮如霜吓得松开了手,连忙将头瞥向一处,不敢看任何人,而云天清则是尴尬的说道:“外公……您来了……”不过暮正豪并不理会云天清的问候,而是走上前来指着暮如霜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竟然跑来此处与人私会,跟我回去!”

    说罢暮正豪便来拉扯暮如霜,而暮如霜也表现出了自己的贞烈,一把甩开暮正豪的手,说道:“回去?!回去在像木偶一样被你摆布?!不好意思,如霜恕难从命!”

    “呔……气死我了……我这就教训教训你这不肖子孙”

    暮正豪说罢毫无征兆的抬手便扇了暮如霜一个耳光,老家伙打起自家人来毫不手软,暮如霜一个没站稳便跌倒在了地上,脸上尽是猩红的掌印,此刻暮如霜冷冷的看着暮正豪,而云天清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赶忙搀扶起暮如霜,不解的看着暮正豪,说道:“外公,你怎可打人?!”

    “打人?!老夫管教自己的孙女,干你何事!”

    暮正豪如此不讲情面,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好像两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云天清此时心中也怒火中烧,但一想到暮玲珑的告诫,火气便消了一半,可谓窝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