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是会彻底失去利用价值,到时候鬼蛇卫杀了自己便可回去交差,而云行衍也可以把自己的人头拿上去顶包,当真是如同轻舟驶进湖中央,遇得铁索横江,让人进退两难!

    “这个嘛……”

    苟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干枯的嘴唇忍不住想要喝口水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然而徐狂却是走到他跟前,小声说道:“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想好了在来答复我!”

    徐狂说罢一推房门摇着扇子大笑离去,而此时苟或却是如释负重一般的跌坐在地上,两眼茫然不知所措,随后开始叫道:“钱三水,钱三水何在?!快来!!”

    听到苟或的呼唤,师爷钱三水马不停蹄的便从院落一角跑来,搀扶起苟或说道:“大人,您叫我啊?”钱三水把他搀扶起来走到椅子边坐下,听后苟或的安排,只听其说道:“如今我们是真的走上绝路啦,云行衍不会善罢甘休的,鬼蛇卫也不会放过我的,我该当如何自处?”

    钱三水一边摸着胡子,两只眼睛贼溜溜的一转,说道:“如今之计跑是肯定不能在跑了,虽然某不曾听闻那鬼蛇卫是何方神圣,不过想必也是一帮穷凶极恶之徒,且他们在暗处,要是被盯上了恐怕就没有好下场了,以我看,大人不如还是将事情的缘由对宣平侯全盘托出,得以求一个保命的机会,您看如何?”

    钱三水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若是倒向云行衍,自己的一家老小怕不是都要集体升天!苟或顿时摇头说道:“那我的家小妻儿该如何?你这不是让我抛妻弃子嘛……”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举棋不定只会是成为这两股势力争斗的牺牲品,蝼蚁尚且求存,何况是人?在下言尽于此,您好自为之吧!”

    钱三水说罢便不再言语,作为一个谋士,他还算是称职的,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便是这个道理,但只可惜苟或如今方寸大乱,钱三水连鬼蛇卫是真是假都不清楚,故而只能听苟或的一家之言做出定论,如此便注定了他们被云行衍牵着鼻子走!

    一方面苟或还在为自己的处境做着考量,另一方面,云行衍在吓唬完苟或之后也没有闲着,反而是再度潜入了米家,直觉告诉他,米家一定不单单只是地方豪强这么简单,能引得四品督粮使,四品知府,借着喜宴秘密谋划的事情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行衍在混入米家从其礼单账簿中记下了几个来往官吏的名字后便想着要继续调查,如今米府的宴饮还未结束,故而他趁着这个空档想要混入之前他们议事的后堂查个究竟,在随手打晕一个家丁之后,云行衍便换上了他的衣服,游走于米府的庭院之间,刚走到后堂就被管家呵斥住了,只见他说道:“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么?!退下!”

    云行衍见状不妙,只好低着头装作唯唯诺诺的模样,而那管家则是围着云行衍走了两圈,问道:“看你面生的紧啊,新来的?!”说罢管家一把手毫不留情的在云行衍的左脸上拍了拍,也不知道算问候还是警告,云行衍连忙点头称是,说道:“啊,是啊,听说米老爷办喜宴,所以来此帮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