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始终是皇帝迈不过的一道情坎......

    该办的事办完,岑润又去了皇后的寝宫,交代完上下,这才算得口气。

    他走在宫墙边,难得放慢了脚步,微凉的风卷来落叶的味道,却是有着一种落寞的感觉。

    岑润吐了一口浊气,一旦回到皇帝身边又是没完没了的活计,他或是早就习惯这样的日子,也只是偶尔会感到疲倦,会有一些......想念她......

    “大总管......”

    身侧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岑润的思绪,他转头,见绾音藏在树丛中,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他停下脚步,恢复了往常的表情,温暖的如同四月里的风:“怎么在这?”

    绾音向他招了招手,岑润有一瞬的犹豫,还是走了过去。

    “大总管,今日在皇太后那......”绾音有些扭捏“我万没成想皇太后会提起我的婚事,以前她问起的时候,我是随口同她老人家说话,可不晓得皇太后竟当真了,还将您拖下水,我真是......”说完竟开始红了眼眶。

    岑润低头注视着她,一双凤目平静无波,完全不同于他看向嫡公主时的神清,带着血肉,有着烟火之气。绾音心中酸涩,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也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嫉妒。

    “怎么哭了?”岑润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帕子,刚想递过去,又顿在了半空,手中一紧,终究是将递帕子那只手放了下来,反手拍了拍绾音的肩膀。

    “这是在皇宫里,奴才哭是大忌,若是被旁人看见了怎么得了?这事是主子们的心意,咱家自然明白,你不要多想,咱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绾音余光里自然看见了岑润刚才的动作,心升奇怪,一方帕子罢了,为何不舍得拿出来?不过她也没做太多的怀疑,只因为岑润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她几乎是一瞬,便已沦陷。

    “大总管不怪我就好,咱们做奴才的,命本就不是自己的,主子说往东,咱们不敢瞧西边,主子说让死,咱们连一刻都不能多得。”

    “咱家知道你委屈,可这样的话,万不可说了,皇太后待你好,已经是你的福分了,你这样子说,要那些在杂役库和浣衣局的宫女们作何感想?”

    “大总管教训的是,是绾音多虑了。”

    岑润点点头:“不要多想了,当好差,为主子多尽力,主子抬爱那你是偏得的,万不可得意忘形,知道了吗?”

    绾音点点头:“大总管放心吧,绾音都省得。”

    “嗯,快回去吧。”

    绾音福身一礼,一步三回头的才慢慢离去。岑润站在原地,直到目送绾音离开,他才回身继续向乾德宫走去。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刚才在皇太后那里,她一定也是听到了,她会有如何的反应,会不会生气?或者会不会吃醋?

    心里升起一股异样,让他放慢了脚步,他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即便是刚刚才碰过面,这会子瞧不见她,竟也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岑润停了下来,瞧着前面的官道泄气一笑,他又没出息了......

    调转了方向,兴许一时半刻,皇帝还不需要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