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岑润焚成灰烬。他拿什么去争?靳相容是王爷,有黄带子护身,他呢?一个太监罢了,像是一只蝼蚁,他要他死,只消一个眼神就够了。

    他越是这样不言语,暖锦就越发的失望:“你终究还是不敢罢了。”

    “阿音......我这样唤你已是犯了大不敬,可我没法子控制自己.......我......这样子爱你,可惜了这一辈子的缘分。咱们终究是不成的,来世吧,来世我去寻你,唯愿到了那时,你不是公主,我也不是太监,咱们做对布衣百姓,朝暮天涯......”

    暖锦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的感情,也是第一次告诉她,他爱她,可是为什么呢?听了之后她反倒是心痛的无以复加:“我不想要来世,我只想要现在。”

    “阿音,我从来都不怕死,你是了解我的,这般屈辱的活着,于我来说生不如死,若是这般都不怕,我又怎会害怕死呢?可是死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死并不能让我们在一起,那只会给你带来无望的灾难,你是公主,皇帝无论再怎么生气都不会杀了你,可是以后呢?你要永远背负着这样的罪名和诟病活着,到了那时你会恨不得从未认识过我。”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接受罢了,年纪轻的姑娘,一般只能看得到眼前,她们遇见自己心仪的人,便想着和他们长相厮守,至于那些不可预见的危难,和情爱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

    “我......”

    “阿音,这话我只能对你说一次,你心里明白便好,万不可再提起。你嫁给靳相容是现下来说对你最好的选择,不要再顾念着我了,我这一辈子只能困在这红墙中,但无论何时,我都愿意为着你......万死不辞!”

    那天过得实在悲伤,暖锦哭了好久,好像是一直活在幻象中,终于被人拉回到了现实,心里被钻出了一个血窟窿,有风吹来,又冷又疼。

    他们都没有法子,一切皆是命数罢了。

    那日是岑润先走出来的,他神情疲惫,吩咐了陶陶好好照顾暖锦,便离去了,在经过晚临身边时,他停了停:“您就是晚探花?”

    晚临眼神有些迷糊,点了点头,双手依旧拢在袖管里:“正是在下。”

    岑润没再说什么,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抬步离开了藏书阁。

    “公主?”

    陶陶和南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见暖锦站在窗前发怔,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的。

    她们都有些不安,来到暖锦身旁,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回栖梧宫吧,本宫有些倦了。”暖锦回身,略过陶陶看向南一。

    南一被暖锦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还不待她反应,迎面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

    暖锦出手极重,南一被她打的跌坐在地,震惊的看着暖锦:“公主?”

    陶陶也被吓傻了,急忙去扶暖锦:“公主息怒。”

    “贱婢,你若是再敢通风报信,本宫就打断你的腿!回去到戒行司领十个板子吧!”说完,一震衣袖,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陶陶心思转了几转,才明白暖锦意有所指,她蹙眉瞪着跌坐在地南一:“若是你敢伤害公主,我拼了命也要杀了你!哼!”

    陶陶也跟着走了,南一半天没有动作,腮边还是火辣辣的疼,一个柔弱公主,想不到力气竟这样大,她有些哭笑不得,摇着头起身向戒行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