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奴才岑润叩见嫡公主,嫡公主千岁。”

    暖锦暗自庆幸与他尚有些距离,否则自己隆隆的心跳声,怕是非被他听见不可。

    真是奇了怪,昨儿还横眉冷对的人,今儿个就瞧上了眼,怎么看都觉得稀罕,即便同处在一个院子,都觉得像是沾了石蜜般的甜。

    过去她怎么没发现呢?他这样好看,又这样的可心,同处了十多年的岁月,竟然现在才回过弯来。

    “公主?公主?”

    陶陶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袖,暖锦这才回过神来,岑润依旧躬着身子,等着自己叫起,她平复了情绪,声音却依然有些颤抖:“起吧。父皇和母后起身了吗?我是来请安的。”

    岑润谢了恩直起身子,听闻暖锦来请安,微微奇怪的抬头看了看她:“回公主,皇上同皇后还未起身,怕是需要公主稍候了。”

    暖锦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嗯,这会子天也不热,就跟院子里等一会吧。”

    兴许是暖锦一连串的反常,饶是岑大总管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往常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今儿怎么想起来早期请安了?

    “奴才去为主子倒茶。”

    “不用了,你就在这候着吧,若是这会工夫父皇、母后起身了,你若不在怕是会不方便。”暖锦侧过头“陶陶去为本宫倒壶茶来。”

    “啊?哦,是,奴婢这就去。”陶陶狐疑的看了看暖锦,又瞧了瞧不远处的岑润,不敢耽搁便福身出去了。

    雅南院又恢复了安静,两人一站一坐各自想着心事。

    “岑润哥哥……”

    岑润微微一愕,转过头:“奴才是卑贱之人,万万担不起嫡公主如此称呼。”

    暖锦知道他还在为着昨天的事介怀:“你一定要同我这样子说吗?你明白我从来没有把你、把你当作奴才看,在我和玄宁心里,咱们都是锦绣山上下来的孩子,入宫做了嫡公主,这都是命而已。今儿没旁人,我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当初真有的选择,我宁愿留在锦绣山上。”

    她吸了口气:“这皇宫里有什么好呢?荣华富贵吗?我不稀罕,我只知道,自从入了宫后,我便再也没到外面去瞧过,困在这深宫里,再多的金银财宝又有何用?”

    岑润有些动容,思及幼时她不羁的性子,想必这深宫生活当真不适合她:“公主是凤凰,是凤凰就没有在雀鸟中生活的道理,以前您是明珠蒙尘,如今才是你应该过得日子。”

    暖锦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摆了摆手:“这个不说也罢,你知道我是个直言快语的人,今儿这么早来雅南院,一则要向父皇、母后请安,二则……”她微微一顿“也想为昨儿的事和你道个歉,当时我是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让着我过来的,久而久之你早就应该习惯了,这次再让着我一次吧?”

    说这话时,暖锦一双美目盈盈的看着岑润,带着一些谨慎和讨好,像是有水波纹在她眸子里荡漾,合着晨光,亮的令人心跳加速。她本就美,倾国倾城的底子,如花般的年纪,若是生在平常家的女子,到了这个年岁,怕是早就被求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

    岑润微微躬了身子,低头的瞬间,神情有些落寞:“公主是主子,奴才担不起主子的一句不是,是公主大量,不同奴才一般计较。公主说这些话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万万不敢!”

    他左一句奴才,右一句不敢,每一个字里都尽显卑微。可如今不同往日,以前他妄自菲薄,暖锦听着生气可却也奈何不了他。现在呢?这位成了嫡公主的心上人,他这么着的贬损自己,累得公主也要心肝肺的跟着疼绞一番。

    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岑润精通人情世故,最会察言观色,跟在皇帝身边的奴才,在这一方面都是个中好手。暖锦年岁轻,有点什么情绪全部写在脸上,她是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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