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想去扶她,听见她说这个,便又收回了手,沉着脸子听她娓娓道来。

    “臣妹是明知道她即将被处死,而没去阻拦也没同您通风报信,那是因为在她与您之间,无论多少次,就算您再怎么生我的气,臣妹依旧还是会选择保住您……”暖锦擦了一把子眼泪“可如果您始终放不开心结,一定要这么疏远臣妹,那臣妹此次一去,便是永别,终身不再踏足天赐城,离您远远的,也好过您看见我就心堵。”

    她说这话有点威胁的意思,明知道太子不会舍弃她,却也要这么逼迫一下他。

    太子沉默着不说话,一双凤目越发的神似皇帝,暖锦跪在地上,自顾自的低泣个没完,一时间,偌大的前殿,只有她的哭泣之声。

    “她最后……说了什么?”

    太子的声音沉静又透着彻骨的悲伤,暖锦只不过是一听,便不可自持的大哭起来:“她什么都不肯对您说,说是留下的话越多,哥子您就越伤心,可是……可是到了最后一刻,她还是问了,问您伤势好没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太子红了眼眶,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他在极力地盯着藻井看,生怕微微一晃神,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

    “我知道了……”

    “哥子,是臣妹对不起您!臣妹没办法同时保全你们两个人,我这个长公主做的忒窝囊了。”

    太子平息了一下情绪,复又看向她,毕竟是双生子,暖锦这样痛哭流涕,太子自然是心疼的,他起了身,将暖锦从地上扶了起来,抬手抹去她眼角不停涌出的泪水:“我从没怪过你,真的,也不敢记恨皇祖母,我只是恨我自己罢了,这般的没用,既不能割舍掉对她的情谊,又不能保她于万全,我才是最没用的太子,怪不得他们想要废了我,我确实不称职……”

    太子这样说,暖锦却不乐意了,她带着浓重的哭腔:“您怎么能这样说自己,您是我见过最好的太子,也是最称职的,错就错在咱们出生在天家,而天家里,就不能有自己所爱的人。”

    她的话让太子颇为动容,想到她在影射自己与岑润的事,又不免觉得他们兄妹二人确实可悲。

    “好了,不哭了,这本就是咱们该有的宿命,人不在了,咱们还要继续活下去。”到了后来,暖锦哭的稀里哗啦,反倒是太子柔柔的安慰着她“明儿你就要走了,路上要小心,照顾好自己,不要在南陵待的太久,早点回来,哥子在天赐城等你。”

    暖锦吸着鼻子点了点头:“哥子放心,妹妹省的。”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哥子被陷害这事,不像是燕合欢一人而为,哥子要查吗?”

    太子瞬间寒了眼睛,让暖锦不自己觉得一缩:“自然要查!我要将背后指使那人碎尸万段!”

    太子眼神阴戾,咬着腮帮子恶狠狠的说到,暖锦不禁浑身一颤,他哥子现在满腔的恨意,全部凝结在了幕后黑手上,若是当真让太子挖了出来,估计会被凌迟处死不可。

    暖锦出了东宫,心情有所好转,至少她和太子尽释前嫌,这样她去南陵也可安心些。

    心里有着念头,走在官道上也心不在焉,身旁的陶陶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前方有些奇怪。

    暖锦回神,讶异的看着陶陶:“见鬼了?”

    陶陶指了指前方:“主儿自己看吧。”

    暖锦顺着陶陶指的方向看去,见是岑润正站在那里,笑着看向自己,像是有意在等着她。

    暖锦走了过去,而陶陶则是守在不远处,为两个人把风。

    “奴才给长公主请安。”

    暖锦点了点头:“起吧。”

    “谢长公主。”

    “大总管在等本宫?”

    岑润点了点头:“奴才知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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