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也不过是一面之缘,靳相容性子野,最会那些个斗鸡走狗,就因为不成器,不知让靳老王爷进宫哭诉了多少次,可是那也没辙,靳老王爷子孙不旺,就这么一棵独苗,平日里宠得无法无天,关键时候便惯有的掉链子。

    “他也来了?”岑润内地里不知为何并希望他能来,叹了口气,本以为能在碧华宫有几天的清闲日子,现在来看,倒是痴人说梦了。

    绾音和他想的正相反,她反而希望靳相容能早早的到碧华宫,前段时日皇太后偶然说起他和楼暖锦的婚事,虽然只是随口一说,她倒是上了心,若是这次俩人能对上眼,楼暖锦嫁到了靳老王爷的封地去,也好能让岑润收收心。

    “皇太后让你来找公主做什么?”

    “说是今晚让大家一起去为玄月公主和抚穹小王爷接风洗尘。”

    “嗯,那你就去办差吧,记住行在宫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不指望你能飞黄腾达,只想你可以平平安安的。”

    绾音红了红脸,双手绞着一方手帕,女人就是这个德行,前一刻还醋意横飞,后一刻只要心上人稍稍一哄便要不计前嫌了。

    “我省得,你放心吧,该怎么做我都晓得,我也同你一样,就是希望你在这宫里可以平平安安的。”

    岑润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眼下这么着的让她误会实属不该,可事关到暖锦,他又顾不了那样许多,只得将错就错下去:“嗯,我明白,你去吧。”

    明明是大好的午后,碧华宫里凉爽宜人,可暖锦却再也全无半点兴致,回到房里的时候脸色难看的紧,陶陶见了一阵的心惊,忙跳过去摸她的额头。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子难看?奴婢都说了不让您在外面坐的太久,这碧华宫虽比皇城里凉快了许多,可到底是盛夏,坐久了要是过了暑气可怎么是好?要不奴婢找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没多大的事。”暖锦心烦意乱的拂过陶陶的手,“就是午膳吃的有些积食,这会子乏得很。我先去歇一会子,天塌下来的事也别来扰我。”说完摆了摆手,留着愣在原地的陶陶,无精打采的踱进了内堂。

    这一觉暖锦睡得颇为瓷实,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她父皇开恩,竟允许自己嫁给容太傅,她喜上眉梢,坐在八人抬的喜轿里,觉得甚是不真实。

    好不容易熬到拜完天地,绯红的盖头被那人轻轻的挑开,暖锦眉目羞涩,抬起头时却完全傻了眼,哪里是什么容太傅!对面坐着的竟然是岑润!

    他着红色飞龙升天喜服,领口与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一头乌发束进墨玉冠中,衬得他面如良玉、眸若星辰,竟是俊朗非凡。平日里看惯了他穿那套宝蓝锦服,冷不丁换了颜色,暖锦竟一时看呆了眼。

    “怎、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梦里岑润含情浅笑,和现实中的他无甚区别,暖锦惊了一身冷汗,却怎样都无法跳脱开梦魇。

    “我、我要嫁的是容太傅啊。”

    “阿暖,你要嫁的人是我啊,十年前你就答应过我,你忘记了吗?”

    记忆飞快的流转,暖锦一颗心七上八下,隐约记得当年在锦绣山上时她同岑润说过的话。那时候她刚满五岁,又逢着岑润过寿辰,她问岑润想要什么礼物,岑润歪头想了半天,最后才说想要她的一个约定。

    然后呢?都是些零星的记忆碎片,无论怎么回忆都没法子拼凑完整,暖锦这厢急得额头冒了虚汗,岑润却又开口道:“阿暖,你忘记了吗?”

    “不是、不是,你别催,容我想想,我这人记性不大好,许多事都记不大住了……”

    “你还是忘了……”

    梦里岑润无比的失望,眉眼间透着浓重的落寞,他越是这样,暖锦便越是着急,可越是急脑子里便越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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