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了腰子,谁还敢在您面前装大爷?”

    岑润无可奈何一笑,为数不多的当着主子面摇了摇头,他的凤目浅淡,澄澈见底,像极了锦绣山上的那条溪流,潺潺而动,绵延无限:“有的时候,奴才也想不那么守规矩。”

    暖锦扑哧一乐,拍了拍身边的软椅:“左右您都犯了大不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到这来,咱们坐着说说话可好?”

    兴许真的是因为出了皇宫,踏出那片围城,岑润也觉得浑身活泛了些。这会子各位主子都歇了午觉,碧华宫里难得安静了下来,岑润有一瞬的犹豫,下一刻便提着步子走向暖锦。

    那方软椅并排放在暖锦的身边,上面扔着一把她刚刚用过的团扇,上面绣着花开并蒂,样子虽然不出奇,但好在绣工精良。

    暖锦眉眼一弯,将团扇拿起,瞧着他坐了下来:“真难得,咱们有多少年没能这样并排坐着了?”

    “嗯,是很久了。”

    “上次应该还是在锦绣山上学跟着师父学学课业的时候吧?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前几日我刚派人去瞧过,您甭惦记着。”

    “嗯。”暖锦应了声,放松的靠在软椅上“这可真好,要是能一辈子待在这就好了。”

    岑润笑了笑,凤目含着暖意:“皇宫里不好吗?”

    “好啊,皇宫里锦衣玉食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多,不自在。无论走在哪都是一帮子人跟着,想想都觉得烦。”暖锦叹了口气,像是有记起什么,一双眸子霎时变得闪亮“要说欢喜,那还要数在锦绣山上的那几年,只可惜那会年岁太小,记得的东西不多,可只要一回忆起来,好像都是开心的事。”

    岑润淡笑不语,暖锦又道:“你呢?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奴才吗?”岑润微微歪头,认真的想了想“奴才这一辈子过得都不差,在哪都是一样的。”

    岑润有意避重就轻,显然不愿意多说,暖锦也不强求,他总是这个样子,时刻都不愿意多说往事。

    午后的时光散漫,好像有意的停顿了下来,他们二人各自坐在软榻上,皆是静默不语,暖锦不着痕迹的侧目看向他,见他正望着不远的房檐想着什么。

    他一直都很安静,没有那些个低贱太监的陋习,温润如玉似的人,不知在这深宫之中是如何的生存。其实暖锦或多或少也知晓过关于岑润的流言。

    传闻中,他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般的温和无害,反而是有着高超手段,奉迎谄媚,又行事狠戾的主。

    这些她也能理解,毕竟是行走在深宫之中,要想博得个一官半职,免受他人的迫害,有点子的手段也属正常。先不说他们这些个奴才下人,单说后宫的嫔妃们,哪个不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别看她们面上矫揉造作,私下里指不定怎么样的心狠手辣。她是在这深宫里长大的,这些她都懂,她也不怪他,都是为了保命而已。

    只是,若真要将那些个阴险狡诈同他联系起来,暖锦怎么看着又不太像,拥有这样面相的人,可着天赐城也找不出来几个,实打实的俏公子,说起话来都是和风细雨,所以,她宁愿信他一直都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温润。

    “公主……公主?”

    暖锦猛地回神,见岑润正疑惑的看着自己,凤目清浅,可以望见透底的波纹。他瞧着自己,带着无限的柔情,有点疑惑,还有些不明就以的情愫。

    心口猛地一跳,像是被尖针挑过,惊得暖锦瞬间魂飞魄散,她对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又隐约明白,前头她瞧着容太傅时,便是这个形容。

    她觉得自己疯魔了,要么就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瞅着个爷们儿就要春心荡上一荡,可是旁人也就算了,这位的身份实在特殊,即便她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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