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父皇呢?他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主子呀!他掌着生杀大权,明明可以杀掉容太傅的不是吗?或者下一道谕令,把容太傅赶出宫去,母后不就可以是他一个人的吗?他为什么还要为着他们隐瞒?瞧着父皇那样子难过,我觉得心都要碎了。”

    暖锦坐在一处凉亭中,眉头紧锁,看不见半点明朗的样子。岑润使了个眼色,旁边立刻有小太监端来一壶清茶,行了一礼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岑润行至石案边,纤长的手指拿起锦鲤戏水茶壶,为暖锦倒了一杯清茶:“公主年岁尚小,经历的事也少,这期间发生许多的事,没参与其中怕是无法体会吧。”

    暖锦接过白玉茶杯轻嗫了一口,颇为疑惑的看着他:“你这么说像是你经历过一样,父皇、母后和容太傅的事,八成也是十多年前的纠葛了,那会子我和玄宁还没出生,你即便出生了也不过是一两岁的年纪,更何况那会子你还在锦绣山上,那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岑润微微一顿,暖锦表面看起来迷糊,关键时候脑子倒是灵光:“奴才自是没经历过,不过也是听旁人说起。”

    “旁人?”暖锦蹙眉“你哥子?”

    “嗯。”岑润淡淡的应了声,并没多大反应。

    至于岑润哥子的事,暖锦多少也是有些听闻的,岑润本是出身大家,其父是前朝的一品大员,只可惜在一次宫斗中成了政治的牺牲品,累得全家满门抄斩。

    当时岑润的哥哥岑华正跟在当今皇帝身边做谋士,那时的皇帝还是位闲散王爷,为了保住岑华一命,暗地里使了法子才让他改名为朝华,继续跟在自己身边,而只有三岁的岑润,在他哥哥的苦苦哀求下侥幸保住一条性命,被送往锦绣山,直到新帝登基才把他接了回来。

    可也就是刚同他哥子团员月余,岑华却离奇的被刺身亡,留下了岑润,成了他们岑家唯一的独苗,可也不知道这根独苗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进宫做了太监。

    这些事全部放在一个身上,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她不晓得当时才不过十岁的岑润是什么样的考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也失去了全部的未来。

    只是现在再去看他,好像当初的惊心动魄完全没有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的眉目平和,像是朗月一般的人物,很难想象他所经受的苦难。

    暖锦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她知道的也不过是零星片段,岑润不愿意提及,她这会子也没办法刨根问底,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微风扫过,卷起暖锦鬓边的一缕碎发,在空中盈盈曼舞,岑润的凤目软了软:“皇帝和皇后之间的纠葛怕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可以道也的,可无论怎样,奴才相信他们都是互相尊重的。”

    “可是情爱不就是要唯一吗?如果爱一个人,都想占为己有吧?愿意对方只同自己说话,只同自己笑,眼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彼此。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暖锦歪着头,实在不明白岑润的话:“就像玄宁,他同他宫里的燕语好,就不允许燕语同别的男人讲话,而且父皇送给他侍妾他也不要,就想着燕语一个人。”

    岑润有些尴尬,暖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起侍妾来倒是没有半点扭捏,他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同吧,皇上很爱皇后娘娘,可是更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幸福,容太傅在皇后娘娘身边,不但可以为娘娘治病也可以教导太子,更何况,容太傅是正人君子,他也同样的敬重皇上。”

    暖锦还是不太明白,心烦意乱的摇摇头:“罢了,父皇母后的事也不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可以过问的,我就是看着父皇怪可怜的,心里疼得没法子。不过,刚才去坤锦宫瞧见太傅和母后说话,倒是让我想明白一件事情。”

    “嗯?”岑润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暖锦并没有回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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