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宠爱的女儿静默不语,暖锦惊魂未定,想了半天也摸不到头绪,只得摇了摇头。

    “朕让他看门,连这个都做不了,留着还能有什么用?做奴才就要做好奴才的本分,不要连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都做不得,朕的宫里从来不留废人。”

    皇帝意有所指,暖锦自然能听得出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下唇想了半天才说:“父皇,是暖锦糊涂了,我不长进您是知道的,只是岑润他是无辜的呀,原也是想去救暖锦的,没成想却被我连累了。”

    皇帝笑了笑,扬声向外说了句将岑润叫进来。不出片刻,门就被轻轻推开,岑润颔着首,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见到了皇帝和公主立时下跪,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

    皇帝没叫起,岑润就不能站起来,他跪在地上神情肃然,除了额角的青肿有些突兀外,其余瞧着倒没什么不同。

    “有嫡公主连夜来给你求情,岑大总管好大的面子。”皇帝说的不带感情,饶是岑润也没能听出皇帝是喜事怒。

    “奴才上辈子积了福德,有嫡公主体恤,日后定会尽心尽力的侍候主子们。”

    皇帝冷笑了一声,端起案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只是公主不明白朕为何会罚你,朕知道你是个通透的人,你就来告诉公主,朕罚你罚的对不对。”

    “奴才遵旨。”岑润磕了个头,转向暖锦道“是奴才未经皇上允许擅自做了决定,皇上罚奴才是为了奴才好,奴才长了记性,以后便不会再犯错,惹主子不悦。”

    暖锦见岑润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便要气不打一处来,拧过头向着皇帝道:“难道岑总管救孩儿还救错了吗?即便没有同父皇说也是忠心护主,依暖锦看,父皇不但不应该罚他,还应该奖赏他,要不是他,暖锦在慈寿宫就——”

    “放肆!”皇帝突然龙颜大怒,猛地拍向御案,巨大的声响吓得暖锦一个激灵,后面还未说完的话全部顿在舌尖。

    “你给朕跪下!”

    暖锦一慌,膝头子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帝气息微微不稳,瞪着暖锦的眸子愈发的阴沉。

    “忠心护主?奖赏他?你是主子,你皇祖母就不是主子了吗!朕瞧着就是平日里朕和你母后将你宠得无法无天,才能叫你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朕懒得搭理你,总想着为着这次的事你总能有点反省,不成想你这个孽子半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还敢跑来给个奴才求情!朕倒是要问问你,你现在八成还觉得自个儿委屈吧!”

    暖锦被皇帝吼得慌了边,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暖锦没、没说皇祖母不是主子啊,暖锦也不敢觉得、觉得自个委屈,皇祖母听信了谣言,父皇您怎么也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呢?”

    “子虚乌有?”皇帝气的脸色铁青“那就是朕现在将容太傅拉出去砍了你也没意见了?”

    “父皇!”暖锦一惊,尖着嗓子喊了一句“这、这不关、不关容太傅的事,是女儿荒唐了,父皇开恩啊!”暖锦慌忙俯身叩首,生怕皇帝一怒之下会降罪于容太傅。

    暖锦终归是年轻,皇帝才不过试探了两句,暖锦就不打自招了。那个男子是皇帝心口一处永远无法愈合的疤,提起他便要将皇帝凌迟一遍:“你、你疯了是不是!容太傅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混账了是不是!你平日里不学无术,现在连礼教人伦也不顾了是不是!祖宗的脸面你也不要了是不是?”

    皇帝怒不可竭,一双凤目恨得简直要滴出血水来。暖锦被皇帝吼得愣了神,等反应过来后才觉得万分委屈,她长这么大,除了在锦绣山上时日子苦了一些,回宫后便没人再敢如此凶她,她父皇和母后对自己极尽宠爱,何时说过如此重话。

    暖锦头脑一热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父皇说的话暖锦没法子反驳您,可是您也年轻过,也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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