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煌的首战,上一次青城并没让她出阵,而是留守军中,但这一回青城拗不过穆煌,后者执意出海,要亲身感受海战的场面。

    此刻水军船队已陆续离港,青城看着波澜壮阔的东海海域,和镇定自若的镇海侯,不免有些感慨。

    其实青城是在感慨镇海侯不愧大将之风,上将之才,即便连败海盗手中三个多月,但从孤鸿王让他出海到此刻,后者的脸上丝毫没有惧色,哪里看得出是个败军之将呢?

    “区区两、三万的海川匪类,其实本不会入镇海侯的眼内,但......希望是我多虑了吧。大战在即,我也没时间再考虑这些了。此战如能大败海川人最好,即时通过他们口中,我就不信问不出内鬼的身份来。”

    青城还在想着内鬼的事,一旁的镇海侯看向他,见他沉思,还以为他是害怕,不免轻笑一声,说道:“怎么,对海战没信心吗?我听说你是第一次打海战吧。”

    镇海侯关心之言,青城也不与他辩解,说道:“末将的确是第一次打海战。说来惭愧啊侯爷,这次剿匪,恐怕要多多仰仗侯爷你的谋略了。”

    青城本是诚心托付,但此刻的镇海侯听到之后,沉吟片刻,他苦笑着说道:“你还信得过本侯吗?”

    “侯爷,末将......”

    “好了,不必多说”,镇海侯对青城的为人心知肚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他多纠缠,就说道:“眼下大战在即,军心最重,这些事咱们都不提了。”

    说罢,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镇海侯突然问道:“青城,你知道本侯略通海战吧?但是本侯料想,你一定不知道是谁传授的本侯海战方略和经验。”

    沉默片刻,镇海侯问了这么一句跟本战毫无关系的话,青城顿感不解,问道:“末将的确不知。”

    “是段帅啊。”

    提到段飞岩,镇海侯的双眼中每次都充满了崇敬之色。而他似乎回忆了些往事,片刻后才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唐武靖一身本事尽是段帅相授,今日之所得也是全赖段帅相助。其实青城你也知道,你父帅之才军中少有人及。但你一定不知,在我心中的段帅是个有多了得的将帅,可以说,不论步军的行兵布阵,还是海战,以及各类伏击战、闪击战等,你父帅全数贯通。数十年间,天下各族,无人能出其右,这换成是任何一个皇帝,都应奉为上宾才是。可惜,大齐两代皇帝执掌乾坤造化,都没能推心置腹,以至于此......”

    “侯爷!”

    听着镇海侯对父亲段飞岩的评价,青城满心骄傲和感激。但当他听到前者开始论及皇权的时候,青城先是一惊,四下打量了一番,急忙打断他的话,说道:“隔墙有耳,侯爷本就在风口浪尖,该多加谨慎才是,万不可论及陛下啊。”

    青城推心置腹,镇海侯感念于此,叹息道:“罢了罢了,往事不提也罢。段帅何等英雄,虽蒙冤受辱,但以他之胸怀,定不会在意,我又何必执着。和你说这些,其实只是想让你知道,段帅之于本侯,犹如再生父母,所以青城,不管你信与不信,此战,本侯绝不会让你身临险境,必定保你周全。”

    听着镇海侯的话,青城先是一愣,似乎听出他言语间还有其他含义。而他沉吟片刻后,双手抱拳一拱手,说道:“青城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侯爷为国为民,十载风雨,忠肝义胆,让人钦佩。此战关乎侯爷,青城必定竭尽全力,万望我等凯旋而归!”

    镇海侯看着青城的样子,听着这种信任的话语,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而他沉默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双手扶住青城的双臂,说道:“我等必定凯旋而归!”

    两人一番交谈,彼此的距离拉进了不少。其实在青城看来,镇海侯为人刚正不阿,重情重义,是个重交之人。如若不是各项证据都表明此次海川匪患他有所隐瞒,青城真不愿怀疑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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