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必然不可能的了。

    杨卫发现了霍杨的神色,他也不避外,更没有半分的自卑之色,反而极为坦荡的干脆挽起袖子,将他右臂的那条伤疤彻底坦露在霍杨眼中。

    那是一条足足长达三四寸,沿着右臂侧面深入肌肉之中最少一寸多,可能曾经砍开了血管、筋骨的伤口!

    霍杨立刻就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画面——在战场上,有敌人从侧面举刀或者用类似长剑的武器朝这个杨卫劈砍而来,在紧急关头,这个杨卫在来不及躲闪的情况下,下意识的举起自己的右手格挡,于是敌人的劈砍直接砍在了他的手臂上,立刻破开了他的肌肉、血管,幸亏他的那个敌人的武器不够锋利,或者他的手臂当时有护臂,否则……他的整条手臂都会被砍断!

    “阁下是军伍出身?”霍杨问道。

    “嗯……”杨卫哂笑一声:“俺曾给李广利当过兵……”他毫不顾忌的直呼着李广利的大名:“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俺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也当不了军人了……”

    霍杨听着,目瞪口呆,李广利……虽然如今已经没有过去那么风光了。

    但再怎么说也是大汉列侯,顶尖的权贵。

    见到霍杨惊讶的神色,杨卫却是见怪不怪了。

    他蹲在地上,拿着笔,开始记录起霍杨一行的人数、车马数量与形体特征。

    霍杨咪着眼睛,瞟了一眼,他发现这个杨卫写的文字,歪歪扭扭,其中许多都是错别字,哪怕是写正确的那几个字,也是缺笔少划。

    很显然,他的书写能力有待加强!

    杨卫写完,抬起头看到霍杨的样子,有些憨憨的笑了笑,道:“让张君子笑话了,俺学文识字才三月,这笔字确实有些丑……”

    “三个月……”霍杨惊了:“您从前没有上过蒙学?”

    “俺小时候那有钱上蒙学?”杨卫笑了起来:“黔首家的孩子,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他就拱手面朝居延方向:“多赖鹰杨将军张公不弃,教我以文书,授我以职,给我以衣,我才能有识文断字,知法学令之日!”

    霍杨闻言,眼睛更加惊讶:“您的意思是……鹰杨将军教过您?”

    杨卫听着,顿时笑了起来:“鹰杨将军何等英雄,俺岂有那个荣幸,能得将军亲自指教?”

    “俺不过是曾在每三日的文课上,有幸曾听将军麾下明公教授而已……”

    霍杨更是满头雾水了。

    完全搞不懂,那张蚩尤在居延搞什么?

    但又不好多问,只好憨笑了一声,将这个疑虑埋在心中。

    杨卫却是收

    起笔墨,将登记记录好的竹简交给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然后对霍杨道:“如今,登记已成,客人可随我入村……”

    “正巧昨日村中小儿辈猎了野彘,客人等若不嫌弃,可来我家吃些酒肉……”

    “这怎么好意思?”霍杨笑了一声。

    杨卫却是慨然道:“客人放心吃就是了,居延苦寒之地,旁的不多,酒肉还是管够的!”

    霍杨立刻好奇了起来:“居延此地,何来酒肉?”

    要知道,哪怕是在内郡,纵然是在长安,也没有什么人敢拍着胸脯说:酒肉管够。

    更不会有人敢随意拿着酒肉来招待客人。

    在长安闾里亲戚来了,都未必会有肉吃呢!

    杨卫笑道:“客人有所不知,鹰杨将军有令,命各塞、烽燧及斥候、民兵,着力捕杀野彘、野兔等属……”

    “自开春以来,各塞、烽燧,皆响应将军之命,各村青壮纷纷入山捕杀野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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