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只是远远望着韩增,照本宣科的道:“将军率军而来,所为何事?”

    “巡行河西,监督不法,惩戒豪强!”韩增昂着头,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张安世恍然大悟,拱手道:“明公高义,吾实敬佩!”

    于是,他道:“吾早有闻河西豪强不法之事,官吏

    贪赃之行,若将军需要,吾愿提供些线索……”

    “有劳富平候!”韩增马上拱手还礼。

    于是,张安世挥挥手,立刻有人策马上前,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被封在竹筒内的信件呈递到韩增手里。

    韩增接到手中,没有急于打开,事实上也不需要打开。

    因为这竹筒和其中肯定没有一个字是关于之前的议论的。

    张安世送这个东西过来,本身就是一个隐喻——你的条件我基本同意。

    韩增也不会贪心的坐地起价,他拿起竹筒,对张安世再拱手,然后调转马头,对左右道:“走!去敦煌!”

    张安世既已放手,那么,韩增自然想要立刻对整个河西宣誓主权。

    就像非洲草原上的雄狮一样,前往边界,留下自己的气味标记,告诉河西四郡与西域及匈奴——你们换爸爸了,不服来曹!

    而,再没有比敦煌更适合做这样的事情的地方了!

    ………………………………

    漠北王庭在这个严冬,悄然回到了匈奴人北遁后传统的过冬场所——位于余吾水中游,燕然山北麓的山峡。

    这里,在匈奴人中被称作‘且渠赫斯’,意为‘温暖的山谷’。

    事实上也是如此。

    高大险峻的燕然山,将寒风与冰雪拦截。

    山峡四面的密林,又将敌人遮蔽在外。

    山陵里的野兽飞鸟资源,又能给匈奴人提供大量蛋白质。

    使得此地,可以成为匈奴王庭,特别是其贵族的妇女与婴儿在冬天的最佳庇护所。

    就像过去,匈奴人会在冬季将王庭迁徙到河朔的阴山脚下一般。

    只是,如今的且渠赫斯却并不太平。

    单于狐鹿姑征讨完乌孙后,在入冬越发严重。

    现在,他甚至已经整整数日没有出帐视事。

    忠于狐鹿姑的王庭骑兵,将其王帐保护的严严实实。

    除了狐鹿姑的几个亲信外,无人知晓其身体的具体情况。

    这使得王庭内外,风起云涌。

    四大氏族、母阏氏-狐鹿姑系,三方势力围绕着王庭控制,开始角力。

    只是,现在还有所克制,还没有最终撕破脸!

    但,人人皆知,一旦狐鹿姑咽气。

    这个单于庭内外的矛盾与冲突,就会马上引爆!

    届时,恐怕将是一场空前的内讧!

    四大氏族、孪鞮氏,新兴的母阏氏与屠奢萨满,三方将展开殊死厮杀!

    恐怕只有一个胜利者,可以活下来,并拥有一切。

    没办法!

    过去的几个月,单于庭内外的矛盾,被各种因素无限放大。

    贵族们的权利,受到了空前的打压,征伐乌孙的战利品也未发放。

    贵族们怎么忍得了?

    于是,入冬后,打压、限制甚至暴力抢劫弱小部族的事情不断发生。

    直到如今,几方已是势若水火,有你无我!

    当狐鹿姑病重,并可能随时去世的消息传开。

    相关各方,立刻就集中了全部注意力,密切关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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