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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安世策马走在峡谷内外的匈奴营地里。

    随处都是栽倒的匈奴人的尸首,大批大批被俘的匈奴妇孺,跪在已是一片狼藉的营地之中。

    而,此战最大的目标——匈奴在此畜牧的数十万牲畜,已尽数落入汉军掌握。

    看到此情此景,张安世不由得心中生出无边豪迈之情,扬鞭对左右道:“此战既胜,尉黎为我所有也!”

    这是事实!

    没有了囤积于此的数十万牲畜群源源不断的奶酪与其他奶制品的供应。

    匈奴在尉黎方面的大军,已经断粮!

    他们若想从后方调粮,最快也需

    要十天!

    而且……

    匈奴人去那里找几十万牲畜补充?

    保守估计,此地的牲畜数量,起码占了先贤惮本部的牲畜总数三分之一以上!

    此地之失,就像汉失三河一般,等于丢掉了最重要的粮食基地。

    而汉军得到这批牲畜后,后勤压力大减!

    有了这批牲畜,张安世的十万大军,至少在三个月内都不需要担心没有吃的。

    河西的辎重部队与民夫青壮都可以解放出来。

    这就是兵法所谓的‘食敌一钟,当吾十钟!’。

    这叫张安世如何不开心?

    这时,统计战果的军法官,亦来报告说:“将军,我军此战,斩首一千余级,捕虏七千余,缴获牲畜牛羊三十五万余头,战马、挽马、驮马、橐他累计四万余匹,我军阵亡不过百余,实乃大捷啊!”

    张安世听着,心中更加自豪起来,他自信满满的道:“传吾将令:杀牛宰羊,犒赏全军,以贺此胜!”

    此战既得手,在张安世看来,尉黎战事已经结束。

    匈奴人也好,李陵也罢,都只有一个选择,夹起尾巴,从天山通道撤回他们的老巢。

    现在,不止尉黎,连龟兹,甚至危须、焉奢,都已经是他张安世的盘中餐。

    他想吃那里,就吃那里!

    但……

    这远远不够他的胃口。

    一千多的斩首?

    而且大多数不过是匈奴人的仆从,如高车、句羊之族。

    报到长安去,根本没有多少水花。

    至于夺尉黎、龟兹之地,开疆拓土之功?

    问问看当年,汉伐朝鲜,平南越,灭闽越的大将们吧!

    夷狄南蛮膻腥之地而已,算不得什么大功。

    更远远不如骠骑将军,夺龙城,破胭脂山,封狼居胥山的威风!

    故而,张安世很清楚,此战拿下天山北麓,于他而言,至多算将功折过,弥补河西军轮台之失。

    但河西军欠下的欠债,可不止轮台失陷之罪啊!

    矫诏、抗旨、软禁钦使,假传圣意。

    任何一个拎出来,一旦坐实,都是死全家!

    而抵消这些罪责,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出一场不亚于张子重漠北之战的大胜。

    最好,擒杀李陵、先贤惮,全取西域之地!

    也只有这样的胜利,才可以掩盖他本人的一切罪责,让朝堂与天子都看不到甚至主动为他洗地。

    想到这里,张安世就将视线投向西方,投向更遥远的地方。

    他招招手,将自己的河西将军常惠叫到身边,问道:“派去与乌孙、大宛联系的使者,有回信没有?”

    常惠答道:“将军,暂时未得回信!”

    张安世闻言,眉头轻轻皱起,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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