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半个时辰后,郑吉就带着常惠等人,风尘仆仆来到了张安世面前。

    “车骑将军安好!”郑吉恭身行礼:“未知将军有何事唤我?”

    “都护请上前来……”张安世笑着邀请道。

    郑吉走上前去,来到张安世身周。张安世则转身看向远方的南河对岸,极有感情的道:“贰师将军在太初中率军远征大宛,过此南河,当时大军逶迤,匈奴震怖,而轮台等反汉贱种气焰嚣张,多有截我辎重,杀我使者之事!”

    “于是,吾回师之时,断然命大军渡过南河,灭轮台,破龟兹、尉黎,震慑西域!”

    那是河西军人生的高光时刻!

    两伐大宛,过程虽然曲折,但结果是光明的,汉军隔着一万多里,将一个带甲数万的大国按在地上摩擦,逼其杀王出降,出质王子,以汉天子为宗

    主,按时朝贡。

    更缴获大批黄金珠玉宝石,捕虏数以万计的战俘,为长安花街柳巷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卓绝贡献——迄今花街柳巷之中,依然有着当年带回去的胡姬。而回师路上,更是杀鸡儆猴,屠轮台,破龟兹、尉黎,吓得西域诸国纷纷跪在地上喊爸爸,将自己的王子,送去长安,向汉天子低头。

    可惜,自那以后,张安世就开始了水逆。

    每次都是差一点,最终功亏一篑。

    天山会战、余吾水会战,算上这次已是第三次的大规模出击。

    俗语曰:事不过三。

    此番若再捞不到好处,张安世知道,不会有人肯再给他机会了!

    于是,心情自是唏嘘感慨,胸中情绪百转千回。

    郑吉看着张安世的神色,明智的选择了沉默,静静的听着。

    就听张安世道:“如今,又有一个机会,出现了!”

    张安世手指着前面,道:“斥候报告,匈奴主力已经彻底撤出了轮台范围,向尉黎与龟兹两个方向撤退,虽兵法有曰:归师勿掩,然,我军精骑如云,若在此时,遣骑兵过南河,掩杀其一路,必可有所斩获!”

    他回过头,看着郑吉,问道:“未知都护意下如何?”

    郑吉听着,面无表情,但坚定的摇头:“天子有诏,将军进军速度,每日不可超过六十里,大军前后首尾距离不可超过三百里,此乃陛下严令,吾不敢不遵,望将军明察!”

    与张安世一样,郑吉也有业绩压力。

    但是,现在他的使命与目的,只是为了一个事情——遵守和执行天子的命令,并取得胜利。

    至于斩首多少?战果多大?

    有关系吗?

    有关系!

    因为,这场战争就是因郑吉,常惠等人而起。

    但是,身为臣子,只能服从君命

    况且,从情况来看,只要汉军保持下去,匈奴人就会被一点一滴的逼到死角!

    到时候,他们要嘛选择放弃整个天山北麓,包括轮台、尉黎、龟兹在内的土地,缩进西域腹地,天山以南的广阔盆地中。

    要嘛,在某个地方选择与汉军主力决战!

    而这两个选择,无论匈奴选哪一个,郑吉都乐于看到。

    张安世的提议,虽然看上去不错。

    但,却可能有意外。

    意外这种东西,对郑吉来说,哪怕几率再小,也要避免!

    这也是他多年在朝为官,锻炼出来的心性。

    不冒险,不冒进,忠实使命,严格执行。

    而天子要的也是这个。

    张安世闻言,脸色不免阴沉下来,对郑吉油盐不进的态度,感觉有些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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