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不要去管天山北麓了……”

    “因为臣以为,匈奴此番必会不惜代价,在最快速度攻陷轮台!”

    刘询一听,乐了,要不是眼前之人乃是他的鹰杨将军,刚刚打了漠北之战回来的大将,此刻他已经叫人赶人了。

    即使如此,他也依然有些不开心,冷着脸问道:“卿何出此言?”

    霍光赶忙解释:“臣听说,大鸿胪已经向陛下报告了,匈奴单于狐鹿姑曾任命其日逐王先贤惮为左贤王的事情?”

    “嗯?”刘询奇道:“怎么了?”

    “陛下有所不知……”霍光叹了口气,道:“匈奴日逐王先贤惮,乃是匈奴故左贤王之子、匈奴故单于且鞮侯之弟,当初,句犁湖单于卒于军中,且鞮侯远在漠北,适时恰逢大雪,且鞮侯不能至,于是匈奴贵族以为且鞮侯病而不能至,于是乃拥立其弟为单于,其弟立数日,且鞮侯率兵至,两军对峙之际,其弟策马出,退单于之位,以让且鞮侯,且鞮侯大为感动,乃立誓曰:必令吾弟为单于,乃立之为左贤王……于是此人在匈奴,得美誉曰:漠北泰伯……”

    刘询听着点点头,这个故事他也听说过,当初还感慨过:不料夷狄亦有忠信之人!

    但事后就没有怎么关心了,狐鹿姑即位之初,他还曾问过大鸿胪:此乃匈奴泰伯乎?

    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位匈奴泰伯已死。

    这让刘询唏嘘不已,曾说过:“使其即位,朕或会遣使以贺!”

    不管怎么说,汉匈敌对归敌对,但这种价值观,这种礼让兄弟的‘义行’,在如今乃是普世价值!

    至少在汉家君臣眼里如此。

    霍光接着说道:“陛下,如今这位日逐王,便是当初那位泰伯的嫡子,初且鞮侯以天地之誓,必立左贤王,使左贤王薨,也必立其后,不料左贤王早亡,且鞮侯便撕毁承诺,立其子先贤惮为日逐王,以狐鹿姑为左贤王……更放其于西域,匈奴从此便陷入了内讧之中,再不复当初!”

    “此曲沃代翼之故事也!”刘询笑着做出了点评。

    旋即他又严肃了起来,对于中国的正治家来说,他们最大最宝贵的遗产就是先贤留下来的史书与故事。

    祖宗们,花了数千年时间,向子孙后代表演了各种称王称霸的细节与过程,又害怕子孙们不学好,于是又亲自表演了种种作死的教程。

    就差没有手把手的教了。

    虽然,偶有‘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的感叹,但只要能吸取历史教训,规避前人所犯的错误,哪怕是中庸之主,也可以中兴国家。

    刘询自是立刻就明白了霍光的意思。

    相比较曲沃代翼延绵六十七年,数代人的较量。

    如今匈奴这不过十余年的恩怨情仇,不足一提。

    但……

    现在,小宗却已经有了克大宗的势头。

    你问大宗会不会答应?

    必然不会!

    特别是那些与狐鹿姑走的密切的贵族们,怕是没有一个人会同意并期待这位日逐王入主单于庭。

    假如先贤惮强行登基,恐怕内战立刻就要爆发!

    故而,先贤惮必须先拿出成绩来折服其内部的那些不服的家伙。

    春秋时期,诸侯欲霸,要做什么?

    恒公尊王攘夷之后,基本上历代霸主都得做个样子,举行诸侯盟会,对周刘询表示尊崇,然后做做驱逐夷狄的事情。

    匈奴人,大概率也会如此!

    换而言之……

    轮台在先贤惮眼里,恐怕就不止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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