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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兰察娜的脸慢慢沉了下来,嘴角试图勾出一抹笑,可是最终失败了,笑容有些僵硬难看,“皇兄,您没事了。”

    徒兰察赫一步一步往上面走,迎着光看着那个不再是每次惹了祸都会躲到他身后撒娇的小女孩,他心情复杂还有些怨恨,阴阳怪气地说:“按祖制来说,就算是父皇退位,也轮不到你吧。还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咒本宫死?”

    徒兰察娜表情更加僵硬了,起伏明显的胸脯可见她不平静的内心,银牙紧咬,半晌才不甘不愿地挤出:“皇兄说笑了,父皇卧病在床,皇兄前些日子又昏迷不醒,妍儿不得不先担起重任。”

    “既然如此那本宫醒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徒兰察娜恨的牙痒痒,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使朝廷上下大半人已经被她收纳帐下,但她也不敢冒险做出什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徒兰察娜紧紧握住双拳,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没入掌心的嫩肉中,一阵剧痛之后掌心一片濡湿,这才堪堪压下怒火。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兹事体大,从长计议。”

    一场足以改变羿丹历史,出现第一任女帝的重大事件就以如此荒诞搞笑的结局落下了帷幕,徒兰察娜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让位于徒兰察赫之事,徒兰察赫也知道徐徐吐之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见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登基大典取消了也不再言其他。

    徒兰察娜回到自己的宫殿,地上散落了一地精致、华贵的金黄色礼服,不复早上那般被人精心呵护不敢有任何损失,现在的它们就像是一地看一眼都怕脏了眼睛的垃圾,被踩得皱巴巴的,还有不少脚印。

    “啊!”

    精雕细琢的门一合上,徒兰察娜再也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她用怒吼、破坏眼前看到的一切作为发泄,琳琅满目的珠钗被暴力洒落、温润珍稀的花瓶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拼凑不起来,桌椅倾斜无人敢扶。

    宫人们噤若寒蝉,没人刚在这时候触动这位如今可以说是羿丹最有权势之人的神经,连呼吸都尽快拼命抑制了。

    “他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快成功了,我就要成为新一代的帝王,能将孟浮生带回来永远绑在身边!可是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那张妆容精致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上只留下了狰狞之色,束发的玉冠被扯落了,长及后腰的青丝胡乱披散着,眼底血红一片,就像是被触怒了的不动感情的无情野兽,龇牙咧嘴要把不识相的人类撕成碎片。

    徒兰察娜就跟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举止疯狂。

    动静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眼光所及之处无任何完好之物,徒兰察娜也平息了心底的暴虐,那双黑眸沉寂下来,波澜不惊,只听见她平静地吩咐宫人收拾好这里,换了一身便服,就去了另一个房间。

    那里早就等着了以刑部尚书为首的若干人等,他们早早投诚了徒兰察娜,是她的心腹。

    徒兰察娜凉凉地扫了一眼众人,随意坐下,面无表情地说:“跟本公主说一说今天早上是怎么一回事,本公主的好皇兄怎么就这么巧在今天醒了过来。”

    连孟浮生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人救了过来。

    滕明远仿佛没有看到她有些狼狈的样子,低眉顺眼,说不出的恭敬,“回禀殿下,是宰相请来了阎王爷。”

    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而阎王想你活到五更,也没人能在三更带走你。

    阎王爷是羿丹行踪最为诡秘,医术最是高超之医师的称号,让人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他有妙手回春之能,只要你有一口气在,他都能将你从阎王爷手中抢出来。

    恨则是因为他性格喜怒无常,他想医治之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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