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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维桢拱手作揖,淡淡回道:“儿臣定当不辱使命。”

    下朝后,杜维桢敷衍了过来提前恭喜他胜利回朝的大臣,拖着疲乏的身子就回了东宫。

    可能因着景元帝还惦记着与皇后的恩爱,即使废去了他太子之位,也并未让他从东宫搬出来,可是这并未让他有丝毫的欣喜,反倒是因为时不时想起以前他跟景元帝父慈子孝之时的美好往事,暗自神伤。

    一回去他就让四喜去吩咐小厨房那边做些好吃的,说是要招待贵客,四喜心中疑惑,难道是穆大人回来了?可是若是穆大人回来殿下定是会出去和穆大人相聚才是,怎么会在皇宫光明正大摆宴席?可若不是穆大人,以殿下这几日的状态,哪有心思摆宴席?

    当他吩咐完小厨房回来,一听杜维桢接下来的命令,差点忍不住跪了下来,心中惴惴不安,难不成殿下是魔怔了?他不一向与二皇子水火不容吗?怎么突然转性,想着邀请他到东宫做客了?难不成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即使四喜心中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他还是毫不耽误地去了承乾殿,这下不仅是他,连承乾殿的宫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四喜重申了好几次他们才肯进去禀报。

    “殿下,大殿下那边来人了......说是大殿下邀请您去共用午膳。”传话的人心中定也是震惊不已的,中间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完。

    但是与宫人们的惊奇表现得截然不同的是里面的两人,杜辰良执黑棋不语,只是跟外面的人应他知道了。

    安生手执白棋,嘴角笑意浅浅,还能忙不迭往棋盘上落上一棋。

    杜辰良一看,摇摇头,“安先生棋艺愈发精湛,我以前便远远不及,现在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安生轻品一杯茶,“殿下承让了,您不过是心中有事罢了。”

    杜辰良哈哈一笑,说了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先生的法眼,便起身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杜维桢的邀请他定是要赴约的,毕竟他可是人尽皆知的尊敬兄长的好弟弟,不去的话若是让人抓住把柄,参他一军那可不好了,况且若是不去的话,他怎么看杜维桢的笑话?

    杜辰良一袭华服玉冠,欣然赴约,宴上只有他们两人,可却杯来杯往,不见冷清,外人看去只会觉得这两兄弟感情极好,可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出其中的暗流激涌。

    杜辰良看上去极为高兴,大口喝酒,好似没有一点顾虑,还招呼着杜维桢。

    “皇兄来,我们再喝一杯,这可是你第一次邀请我来您宫里,皇弟我可是受宠若惊啊,若是把你这里的酒喝完了,皇兄该不会生气吧?”

    杜维桢的表情有些僵硬,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凉了,这人来这里只好便一直装疯卖傻,他三番四次暗示他让父皇派他去赈灾一事的目的,可他就跟没听出来似的,顾左右而言他,实在是让人恼火。

    杜维桢强压怒气,也拿起酒杯跟他的杯子轻轻撞了撞,酒意上来,他这下也不婉约了,开门见山道:“你为何让父皇派我去赈灾,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什么?”杜辰良的身体左右摇晃,眼里迷蒙一片,好像是醉了,反应也变得十分迟钝,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才嘿的一声,“皇弟我不是说了吗?皇兄这些时间在民间的名声可是不大好,长此以往不仅会大大损害您的名声,甚至还会影响皇室的名声,若是去了赈灾,一石二鸟,既能恢复皇兄贤良名声,又能大振皇室爱民之名声,这不是一件大好事?”

    杜维桢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可是接下来的时间,无论他如何逼迫,杜辰良都是刚才的答案,实在是让人恼火。

    眼看酒尽了,杜辰良啪得一声倒在酒桌上,杜维桢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的后脑勺,想到他对他、对妍儿、对穆生白的陷害,心里升起滔天的恨意,恨不得直接将他杀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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