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回答也慎之又慎。

    “此乃天灾,预防不得,皇上及时让官兵们送去了灾银,想必很快就能处理好了。”

    “人定胜天,皇上不必多虑。”

    景元帝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声音震得朝堂立马安静了下来,现在若是有大人不小心把荷包掉地上,里里外外想必都能听得见。

    景元帝凝着眼扫过他们,呼吸颇为急促,顿了好几刻才缓缓道:“诸位爱卿不必多虑,朕也不是那种容易迁怒之人,只是这段时候连绵的天灾实在是闹得朕心神不宁,总觉得是朕惹怒了上天,上天给朕降下的惩罚。”

    他这话一出,朝堂上愈发安静了,朝臣们大气都不敢出,谁也不敢先接这话茬。

    景元帝也不着急,眼神幽幽。

    若说这朝堂上最有资格回话的无非是杜维桢了,他的身上凝聚着愈发炽热的视线。

    杜维桢额头上冒出了一颗斗大的汗珠,注意到景元帝的眼神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最开始看向他的就是杜辰良。

    他暗暗愤怒,却也不得不站了出来,略一沉吟,便打算如实禀告:“父皇行事并无大错,怎么会惹得上天降怒,这只是简单的天灾罢。若说父皇今日有些不大妥当的地方,还望父皇勿要生气。”

    “朕不怪你。”

    杜维桢深吸一口气,“儿臣觉得父皇近日太过轻信别人的话而少了自己的判断,偶尔便会不慎做了些错事。”

    景元帝一颗心往下沉了又沉,脸色也愈发铁青,却是半晌没发话。

    杜辰良看着他的脸色愈差,心里爽快,盼望着父皇能当众训斥杜维桢一顿,若是能卸了杜维桢的太子身份那更是大快人心了。

    可是景元帝冷静下来后,仔细回忆,发现的确如此。

    “太子说得有理,朕不是自负之人,你说的有理朕定当虚心接受。”

    杜维桢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重重落下。

    可是事情的走向远远出乎了杜维桢的意料,景元帝变得自负独断,若是有大臣反复上谏定要惹得他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