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摇头道:“不,他跟红狐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的意思是……我好像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秦老的影子……”

    那人微微一愣,而后默不作声地轻抿了一口酒——他回想着那位老人的音容笑貌,回想着老人当年给他们上课的场景,回想着老人对着自己耳提面命的画面,这一刻人,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上次拜托你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吗?”良久,他回过神来,轻声问道。

    “嗯,老爷子有遗愿,让秦家人将他的骨灰洒了在了东南海域,你我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欧阳靖望着那湖面,也回想着一些事情。

    “好,谢谢!”那人点点头,话锋一转,“平栾……他儿子在江大……你刚刚去过了?”

    “去了,小家伙很懂事,比我们当年要懂事得多。”欧阳靖有些欣慰地吁了口气,“也许是因为他妈去世得早,平日里老平也没时间管他,晓奇比普通孩子要早熟一些。来江州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怎么跟他开口说平栾的事情,最后……他自己猜到了……”他想了想,不知为何,平栾账户里平白多出两千万的事情,还是没有提及。

    “吁!”那人又长长地叹息一声,而后认真地看向欧阳靖,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为将来退伍转业做些打算?”

    欧阳靖皱了皱眉头:“退伍?”他有些诧异,这是他从来都不曾去想过的问题,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不是早就发了誓,要将自己终生奉献给这份神圣的职业吗?人,难道可以食言?

    那人见他面露异色,苦笑一声道:“我从前也跟你一样,等退下来,才两眼一摸黑,除了干情报,突然就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欧阳靖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你这些年,不是干得很好吗?”

    那人笑了笑,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有很多机缘巧合的。”

    欧阳靖此时已经想通了刚刚那个问题,坚定道:“不到如你那般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退出的。”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就像你说的,除了干情报,估计这世上别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擅长。现在这样,总的来说,还不错,是我自己想说的事情。”

    那人低头看向窗外被水鸟划过溅起道道涟漪的湖面,轻声道:“人啊,总要早作打算的……”

    欧阳靖抬头看向这位也曾为了二部出生入死的昔日袍泽,有些不解地问道:“很消极啊?”

    那人道:“平栾这么优秀的人都死了,积极又有何用?”

    欧阳靖认真道:“高阳,平栾那是咎由自取。”

    被他称为“高阳”的人笑了笑,沉默不语,良久才道:“我现在生意做得还不错,很缺人手,你若是想通了,打我电话。”

    欧阳靖摇了摇头,放下酒杯,转身便离开了这座能尽收湖畔美景的五星级酒店。

    待欧阳靖离开后不久,那人目送张昔日的战友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这才叹息了一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走了……他比平栾要固执,也要聪明很多,要从他身上下手的话,还要花些心思……嗯,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平晓奇……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人处理!”

    他面色沉重地挂了电话,看着那湖面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和战友们去郊区钓鱼的场景,然而,光阴如东逝流水,早就已经不去不返了。

    又在窗边站了片刻,他咬了咬牙,将在外等候的司机唤了下来:“阿俊,跑趟江州大学,把平栾的儿子平晓奇带出来,低调点……”

    司机阿俊戴着墨镜,面色冷俊,此时听到命令,也只是点了点头,临出门时,才听那人在身后道:“那两千万应该在平晓奇身上,既然平栾死了,钱总要收回来的。嗯,别弄得太难看,江州这边的警察不好对付,更不要引起二部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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